戴春風只覺得腦仁疼,頭筋直跳。
上海是遠東最繁華的城市,十里洋場暗下里的廝殺也是最慘烈的,上海站是軍統局甲等大站,甚至說是全國數一數二重要的戰略級別的大站也不為過。
但是,上海站卻是出事最頻繁的站點。
前有站長助理阮至淵叛國投敵,直接導致站長鄭衛龍被捕,上海站險些毀於一旦。
現在上海站又是險些被日本人包了餃子,而比上次更加離譜的是,事到如今,上海站代站長鄭利君和書記程續源竟然還無法確切告知秘密據點為何會洩露?
“汪鉄牧動身沒有?”戴春風冷不丁問道。
“人松兄還在天津,他此前來電,言說處理完華北區的事情後,不日即將趕赴上海。”齊伍回答說道。
“去電天津,催一催汪鉄牧。”戴春風沉聲說道。
在他看來,上海站之混亂,歸根結底在於領導者能力不足,本來他對於鄭利君還是有幾分期待的,不過,從鄭衛龍被捕之後鄭利君代理站長期間的表現來看,還是令戴春風有些失望的。
此前上海站在未經請示的情況下,擅自對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副總巡長程千帆動手,這件事令戴春風極為震怒,也就在那個時候,戴春風開始慎重考慮上海站站長人選。
經過縝密考慮,戴春風決定派遣手下大將暨軍統局華北區區長汪鉄牧奔赴滬上,臨危受命。
……
“局座。”齊伍思忖片刻,提醒說道,“汪鉄牧去上海,華北區那邊……”
“天津那邊交給陳功書。”戴春風斷然說道。
“是!”
沉思片刻,戴春風又拿起手中的電文仔細看。
“這份電報中關於上海站突圍這一段,你怎麼看?”戴春風看著齊伍,問道。
齊伍想了想,苦笑一聲,“局座,您都看出來了,何必讓我當惡人啊。”
戴春風聞言,哈哈大笑,指著齊伍的鼻子說道,“你啊你,好吧,且放過你這一回。”
齊伍的回答令他感到滿意,這是一個聰明人,同時也是一個老實人,既承認自己看出來電文中的貓膩,又以這種方式避免難做。
“這個鄭利君,言辭閃爍。”戴春風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