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黛有一種錯覺，奧狄斯所說好像是一個成熟的“職業”。
新船的自毀系統，掌握在一個不起眼的人身上，這聽起來很瘋狂，但又很合理。
船長很容易成為敵人的攻擊目標，如果敵人太強大，在戰鬥的最初階段，就會被幹掉。
但如果是個不起眼的人物，或許還有時間做出判斷，並完成相應的操作。
貝爾納黛笑道：“看來你早就為今天的局面做好了準備。”
“算是吧。”奧狄斯有些心虛地道。
他記得，公元時代的核潛艇上，好像就有這樣一個人。
接著，貝爾納黛換了一個話題：“你對未來大海上的局勢怎麼看？”
“各國想得太天真了，”奧狄斯看了一眼望不到邊界的大海：“他們認為，有了鐵甲艦就可以結束現在紛亂的海上時代。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是由非凡構成的。
“他們的鐵甲艦再厲害，如果沒有半神坐鎮的話，也對‘四王’構不成任何威脅，甚至‘七將軍’攻擊一艘鐵甲艦似乎也並不困難。
“所以我認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依舊會維持目前的局勢。”
貝爾納黛點點頭，這跟她的看法差不多。
奧狄斯又道：“不過底層的海盜一定會受到影響。
“鐵甲艦攻擊不到‘四王七將軍’，但攻擊普通的海盜還是比較容易的。
“那麼這些普通的海盜，一定會尋求更強大海盜團的庇護，這會讓未來這片海域出現更多的‘大海盜’，‘四王七將軍’的實力也會有所加強。”
貝爾納黛微微一愣，這跟她對未來的看法有所不同：“鐵甲艦的出現，會不會讓普通海盜的數量減少？讓想要劫掠的人們不敢出海？”
她曾經猜想，隨著越來越先進的艦船出現，在未來幾十年，各國和各個隱秘組織，會逐漸在海上劃分勢力範圍。
到那個時候，海上只會有“四王七將軍”這樣的強者，那些大海盜除非背靠隱秘組織，否則將不再有生存的空間。
“不會。”奧狄斯斬釘截鐵地道：“大海上之所以有這麼多海盜，完全是因為各國的內部矛盾十分激烈，或者說有巨大的貧富差距所造成的。
“人們只好鋌而走險，到海上尋找機會。
“什麼時候貝克蘭德的街道上看不到流浪漢，殖民地的人們都過上了富足的生活，海盜這個職業也就到了盡頭了。”
貝爾納黛琢磨了一下才道：“應該永遠也無法達到這一步。”
“目前這種經濟體制下，是這樣。”奧狄斯鬆了鬆領結，喝多了酒之後覺得有點熱。
貝爾納黛靜靜地向前邁步，此時她被奧狄斯給出的理由說服，也認為海盜還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普通海盜是海盜行業最重要的基石，只有普通海盜多了，大海盜們才招募到更多優秀的屬下，各國和隱秘組織才能在海上傾注更多的力量，做更多的非凡投資。
她之所沉默，是發現奧狄斯不僅是個神秘學研究方面的天才，對目前的世界局勢也有通透的理解。
這讓貝爾納黛再次打量了奧狄斯一眼，今天奧狄斯難得穿了正裝，看上去順眼多了，人也精神和帥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