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住了一天院,早上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比昨天好多了,嘴沒那麼歪,也能慢慢說話了。
我給她帶了點清粥小菜,正拆著包裝盒,我媽問:“小荷……你的臉……”
臉是被居延摁在水泥牆上磨的,我說:“不小心摔了一下。”
“晏起呢……”
“他帶著居續走了。”
我媽一聽,抓著病床扶手就要起來:“去哪兒了!”
我把她按回去:“別管了,反正以後是見不到了。”
我媽抓緊了扶手,眼角流出淚:“我、我真後悔……沒把居續掐死……還幫、幫那畜生……養這麼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區別?消消氣,吃點東西吧。”
我給她擦擦臉,把床搖起來。
吃了早飯,醫生來巡房了,說我媽恢復挺好,暫時不用動手術。
然後,醫生問我:“小荷,今天怎麼不見你老公來上班呢?”
他們都以為我和起哥是兩口子。
我說:“昨天他有急事回老家了,等下我還要幫他請長假,請問要到哪裡去請?”
醫生讓我去普外科找負責人。
我去了普外科之後,主任很不高興,說起哥不負責,那麼多病人掛他的號等著看診,他竟然一聲不吭的走了。
我道了好半天的歉才請了一個月的假。
一個月,夠我媽在這兒養好身體出院了。
當然,起哥傷得那麼重,一個月也不可能回來,不過那時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