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催我們睡覺,沒一會兒又進來揪我起床化妝。
她昨天招待親友,晚上也沒怎麼睡,這會兒卻一點疲態都沒有,整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在房間內外風風火火。
她見我坐在化妝凳上犯困,衝了一大杯濃咖啡端過來:“喝!這是你的人生大事,一會兒在客人面前張著大嘴打呵欠像什麼樣子!”
“媽,太大杯了喝不完……”
“能喝多少喝多少!”
“哦。”
喝完咖啡,睏意被壓下,我看著鏡子裡逐漸被妝粉覆蓋的自己。
平時不怎麼化妝,突然上了個大全妝,感覺鏡子裡那個人好陌生,都不像我了。
化妝師的技術不錯,元素要了她的名片,說自己結婚的時候也要叫她去化,樂得化妝師把口罩笑得一鼓一鼓的。
化完妝,又要穿上十幾斤的婚紗,我媽親自勒束腰,差點把我勒斷氣。
我剛打扮好,晏落就帶著伴郎團來了。
大家都是讀書人,伴娘團也用文明的方式堵門,她們把一張高數卷子和一支筆往他跟前一丟,說寫完再進。
得虧晏落的伴郎團有他的大學同學還有高文,幾個西裝革履的學霸趴在門口牆上,不到十分鐘就交卷了。
伴娘們笑嘻嘻的收了紅包,開門放人。
我抱著手捧花坐上婚車,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開始眼含熱淚的回憶往昔。
我家和晏家糾纏幾十年的緣分,我和晏落飽經風雨的愛情,雖然其間有過很不好的遭遇,但現在總算雨過天晴,以後就能……就能……
我想不下去了,丟開手捧花降下車窗,趴在視窗呼呼的喘:“鋇鋇……把我的束腰解開一點……我喘不過氣了……”
元素啼笑皆非,拉開婚紗拉鍊給我鬆了鬆束腰:“你又不是小腰精,幹嘛穿腰圍這麼小的裙子……咦?拉不上……不好,拉鍊卡住了……”
我扭頭冒汗:“姐妹!這可卡不得啊!”
車裡幾人手忙腳亂把束腰勒回去,總算沒讓我下車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