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之後,我趁著空窗期,報了個駕校學開車。
以後我還是要出去找個班上的,居續也要上學,平時上班上學颳風下雨,以及時不時出門採購,還是有輛車比較方便。
這天,我推著忘記充電的小電驢往駕校走。
六月的天氣跟火烤似的,路面白得發亮,行道樹也光禿禿的,連個樹蔭都沒有。
我在大太陽下揮汗如雨,心想必須得買輛車,不然這鬼天氣出門太遭罪了。
這時,一輛車開過去,然後停在路邊。
一身長袖長褲的起哥從駕駛座下來,走到我跟前,輕聲說:“小荷,你去哪裡,我送你。”
他臉上的傷好多了,開的車還是我們一起買的那輛小田。
自旅館一別已經一個多月,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還在這兒,看來他真的要扎長攤兒了。
我看見他很沒好氣,但說的話還是比我媽悅耳得多:“不關你的事,走開。”
起哥神色黯了黯,主動扶著小電驢:“我來推吧。”
我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樣子,一陣無力。
一直以來,他都是我尊敬又依賴的大哥哥,就算一夜之間從家人變成了男人,罵他還是好像在罵長輩。
我們倆在大太陽下走了二十分鐘,我還戴了頂遮陽帽,他半點防護也沒有,把小電驢一路推到駕校充上電,臉都曬傷了。
他擦了把汗看著我:“對不起,小荷……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有需要,請給我打電話,好嗎?”
他寫了張便條遞過來:“這是我的新號碼。”
我沒接。
他把便條夾在小電驢的倒車鏡上。
他一走我就把便條嚓嚓撕碎,剛一抬頭,發現他又折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罐冰可樂。
怪尷尬的。
他最後留下冰可樂,安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