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拿著我們的和解意向書,沉著臉往下看,左手上的金戒指一閃又一閃。
身邊的律師湊過去,跟他咕噠噠的解釋以上各種條款可能造成的各種不利後果。
居延聽煩了,把意向書扔到桌子上,沉沉地撥出一口氣,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連荷,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鼓起勇氣,挺直了背,明確告訴他:“是的,我討厭你!欠你的錢,我會連本帶利、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居續的撫養費我也會按月交,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了結,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
居延說:“只要你跟我結婚就不用再吃苦,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不懂你為什麼——”
他的手慢慢收緊,把意向書抓出深深的褶皺:“——為什麼如此愚蠢,非要跟著晏落受窮,不自量力地跟我作對!”
大師姐提出警告:“你在威脅我的當事人嗎?”
居方律師拽他,但被居延一把甩開。
居延的力氣很大,律師連人帶椅子衝向牆角的發財樹,剎都剎不住。
他自己也霍然而起,撐著桌子,一臉陰鷙地盯著我。
起哥立刻起身把我護在身後,怕居延拿桌上的東西砸我。
但居延很快用幾個深呼吸剋制住了自己的失態。
他站在桌邊,緩緩地、用力地撫平和解書:“這麼想離開我啊?可以,你走吧。至於那六百萬,你也不用還了,就當我送給你的分手禮物。畢竟陪我睡了好幾年,還給我生了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吧?”
我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欺騙我,強姦我……
怎麼好意思說我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