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居寶閣的大腦袋上彈了一下,沒再說話。
他很早熟,但到底還是個小學生,而且和居延更親近。
他以為只要我回到居家,大家就能一起包餃子。
可惜,他稱之為家的地方,對我而言只是個附帶地下室的牢籠。
我不稀罕居家的富貴,也不稀罕居延的眼淚,只希望我這輩子從沒遇見過他。
我和他本該是兩條互不相干的平行線,卻相交成了一場無窮無盡的災難。
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等居延坐牢後,我要去吃巧克力冰淇淋,喝巧克力奶茶,不用擔心被監聽被跟蹤,也不用害怕一個人在家。
中午,我媽下廚,做了一桌黑暗料理,吃得居寶閣狂拉不止。
他上午過來時面色紅潤,這會兒上廁所上得臉都黃了。
我趕緊下樓給他買止瀉藥,居寶閣吃了藥,又換了條我在夏天穿的短褲,有氣無力的告辭。
我媽說:“你的褲子不拿了?”
居寶閣虛弱的說:“不拿了……扔遠點……”
我媽悻悻的送他下樓上車,又讓他給居續帶一個紅包。
她說:“壓歲壓歲,壓壓邪祟。”
我心想:邪祟不就是居延,一百塊能壓住嗎?
過完年不久,起哥載我去省會面試,一起進面的居然還有帝都、滬上的名校大佬。
我考的是本省的能源監管辦公室,競爭激烈,考141只是入場券。
看到他們西裝革履、頭髮鋥亮的樣子,我看著腳上的新皮鞋,動動鞋裡的腳趾頭,感覺自己就像來湊數混操行分的。
也不知名校高材生是不是都自帶氣場,起哥是,我姐是,高文也是。
但晏落就沒那種氣場,可能因為我們倆已經睡過,而且我知道他高中看過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