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哩放在晏落表姐的家裡。
表姐家是老式家屬樓,我過去的時候,咖哩被拴在門外的樓梯扶手上,原本油光水滑的毛變得灰不拉嘰,身上髒得都打結成縷了。
它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旁邊是一隻不乾不淨的不鏽鋼碗,裡面裝著不乾不淨的剩飯,兩隻蒼蠅在碗上飛來飛去。
它看到我,先是不可置信,然後猛的朝我撲過來,嗚嗚不停,拴脖子的繩子都繃緊了。
我心疼得趕緊過去給它解繩子,咖哩嗚咽著往我懷裡鑽,拼命舔我的手。
房裡傳來了不耐煩的男聲:“媽的!吵死了!再叫就把你宰了!”
咖哩害怕的躲在我懷裡,不敢叫了。
有人踩著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出來,門一開啟,是個滿臉胡茬、一身汗臭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和咖哩一愣,然後露出兇相:“你誰啊?偷狗的嗎?”
我說:“我是連荷,晏落的發小,過來接咖哩回家,晏落應該跟你們說過了吧?”
男人面色稍緩,摸摸下巴:“你就是連荷啊,我是他姐夫,他姐買菜去了,你進來坐會兒吧。”
又加了句:“別帶狗,髒。”
家裡看起來就他一個人,我哪兒敢進:“不了姐夫,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離開他家,我先跟晏落說了一聲,然後帶咖哩去洗澡美容。
晏落家寄養是給了錢的,還送了狗糧尿墊,這才一個月,咖哩就淪落成了看門狗。
但又不能說表姐什麼,她家肯收留咖哩、給它一口飯吃就不錯了。
寵物店寄養更貴,地方也小。
把咖哩收拾出狗樣,我又給它買了幾根磨牙棒,一路喂著回了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