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本該是姐姐和起哥一起回來的日子,美國那邊的醫院卻給起哥下了病危通知。
晏落掛掉父母的電話,在床邊無聲的坐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頭看著我:“連荷,餓了嗎?”
我半躺在床上:“不餓。”
最初的震驚和悲痛是和爸爸一起度過的,前兩天就只是哭,他一走,我就陷入一種麻木的狀態。
“想喝巧克力奶茶嗎?”
“不想。”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了看。
是爸爸的訊息。
他說姐姐已經在美國火化,他們明天回家,晏爸晏媽會繼續留在美國,讓中介幫忙賣掉起哥的房子和車——
那邊的醫療費太貴了,別的開銷也很大,他們帶去的錢根本不夠。
我放下手機,往裡面挪了挪:“你上來陪我躺一躺吧。”
晏落脫鞋上床,躺在我身邊。
我靠在他懷裡,茫然的問:“晏落,以後怎麼辦?姐姐沒了,起哥還在醫院……他傷成那樣,肯定沒辦法再當醫生做手術了……我家還有你家會變成什麼樣?晏落,我好害怕……”
晏落輕輕拍著我的背:“不要怕,總會有辦法的。”
“我爸媽明天就回來了,我們要去殯儀館,要辦告別儀式,還要買墓地……”
說著說著,我想起了姐姐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要是我不整天在家提美國就好了!爸媽本來不想讓她去的,是我一直說那裡好,支援她去……”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攪黃她的訂婚,她就不會跑那麼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