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嘴上說不管我爸,但下午就坐不住,再加上大伯家倒了黴,她心情大好,又跑醫院去了。
想想醫院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沒跟她一起去,叫上晏落一起返校了。
一見面,我先打了個大呵欠,晏落問:“沒睡好啊,是連伯的事嗎?”
“不是我爸,是……”
擱在過去,我已經竹筒倒豆子了,但現在我們都是高考生,他又是準備出國留學的人,不能讓他因為我家這些破事分心。
於是我把滿肚子的話咽回去,說:“是沒睡好。”
晏落繞到我身後,兩手在我太陽穴上揉:“不用擔心你爸啦,我媽每天去看他,說他恢復很好,下週就能出院了。”
我向後仰在他胸前:“阿姨真有心啊……我家一天天沒個消停,心好累。”
剛出醫院,又進警局,還有我媽那一頓不知什麼時候會到來的打。
唉……
晏落說:“連荷,要不我們一起去美國吧?”
這話把我逗笑了:“怎麼可能啊,我又不像你學習那麼好,而且那邊的學費和消費肯定很高,我家供不起的。”
“錢的話,我家也能出……”
“打住打住,你不心疼你爸媽,我還心疼呢!叔叔一整天都得坐在車裡跑滴滴,阿姨的腰也不好,起哥留學時為了省機票錢,幾年都沒回來過。你家也就這兩年才好起來,你就不要給他們增加負擔了。”
因為晏落花的也是家裡的錢,沒有發言權,對此只能沉默。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說:“高文的志願也在帝都。”
我並不在意:“在就在唄。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帝都的冬天好冷,春天還有沙塵暴,我不喜歡那種天氣。”
他笑起來:“那我覺得雲城挺好,南方沿海,四季如春,對岸是特別行政區,離家裡也只有一個小時的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