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難得發脾氣,這回還是在大伯母面前吼她。
我媽一時瞠目結舌,然後怒極反笑:“行,你們是一家人,跟你過了二十多年的我是外人!讓你的一家人伺候你去吧,我不管了!”
說著,她硬是把我和姐姐拖出病房。
在電梯裡她就開始哭,其他乘客還以為我家死了人,雖然覺得她很吵,但都很善良的沒說什麼。
有個阿姨還遞過來一包紙巾,對我媽說:“大妹子,是人都有這麼一天,節哀順變吧。”
我媽哭得更傷心了。
到了樓下,我媽想去姐姐家坐坐。
姐姐心情本來就不好,一大早又被迫看了這麼場鬧劇,我媽去她家少不得又要哭訴一場,她沒精神應對,直接拒絕了:“你還是回家去吧,看看還有什麼東西丟了。”
這麼一說,我媽恍然:“對,對,我得回家。小薰,你精神不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班。連荷,你跟我走。”
我其實也不想陪她,但沒法拒絕,只能“哦”了一聲。
一回家,我媽直奔她的首飾盒。
她在裡面盤點一圈,出來後很遺憾的說:“居然只偷了那一條。”
她的首飾盒裡有好些珍珠,大堂哥卻精準拿走了最貴的天女,真不知該說他是識貨還是倒黴。
昨晚警察暫時扣押了那條天女,讓居延提供購買憑證作為量刑依據。
居延說他要回去找找,所以還沒給。
不過據我所知,那條天女的價格足夠大堂哥進去蹲個十年八年了。
爸爸卻不追究。
真是便宜那一家子討厭鬼了。
我認命的打掃房間,我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蓋著毯子,對著電視長吁短嘆,時不時擦一把淚,看著也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