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紅的這句話自然是對牧夫人和黑袍說的。
牧夫人負手而立,如臨滄海,神情肅穆至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崖畔的那顆樹已經被那道拳意盡數摧毀為虛無,黑袍站立的地方卻依然殘著樹影。
斑駁的樹影灑落在他的身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掩不住他的聲音。
詭異的笑聲從黑袍裡溢了出來,然後如雷霆一般向著天地四周滾動而去,震耳欲聾。
別樣紅的神情漸漸回覆平靜,心情已經沉了下去。
今天他為報殺子之仇而來,然而現在看來說不得自己也要死在這裡了。
嗆啷一聲,他拂袖而起,由無比精純的星輝凝成的虛劍,從地面生起,劃破數千丈遠的天空,斬向那朵白雲。
彷彿真實的摩擦聲,就像沉重的山峰在地面上滑行,那朵白雲微微搖晃了片刻,陷落其中的小紅花覷著機會,化作一道紅色的流光,回到地面崖坪之上,靜靜地懸浮在他的頭頂,顯得警惕至極。
白雲散開,那道金光佈滿了整個天空,無比明亮,刺眼至極。
如果沒有黑袍事先佈下的禁制,這片光明應該會驚動整座大陸。
現在只有紅河兩岸的很少人能夠看到這片光明。
但因為太過光明的緣故,他們根本看不到真實的畫面。
別樣紅與無窮碧能夠看到,神情變得異常凝重。
無窮碧的眼裡甚至隱隱可以看到些對未知的惘然與恐懼。
無限光明裡漸漸現出兩個人影。
數十丈的白色羽翼在他們身後緩緩擺動。
那兩個人未著寸縷,身軀曲線無比完美,無比光潔,看不到任何多餘的事物,也無法分辯性別。
無數光線從他們的身體以及羽翼裡散發出來,顯得無比神聖,又充滿了毀滅的意志。
這兩個人是什麼東西?來自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