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心死了?此人的境界天賦雖然及不得逍遙榜、點金榜前列那些真正的天才,但同樣也是大陸的名人。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他一樣,父母都是神聖領域的強者,事實上除了落落殿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出身。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死了?誰敢殺他?
想及此,崖坪上千餘道目光再次望向了陳長生。
誰都知道,陳長生與國教,或者準確來說是當年的國教學院與無窮碧、別天心這對母子積怨頗深。
而且敢殺別天心且有能力殺死別天心……放眼大陸確實太少,除了教宗陛下還會有誰?
陳長生看著別樣紅眼裡的那抹戚意,知道無窮碧說的話是真的,原來別天心真的死了。
他心情微沉,發現今天的事情比昨日用慧劍推演的更加麻煩。
當年在京都,離宮推出諸院演武,他與國教學院與別天心及那位僕人曾經有過對峙,但此事隨著別樣紅非常及時的一封信以及蘇墨虞由離宮附院轉至國教學院,很快便得到了平息。
那之後無窮碧曾經夜至國教學院,意圖殺軒轅破立威,被蘇離的一封信斬成了喪家之犬。
前後兩次,陳長生與國教學院都不算吃虧,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向無窮碧與別天心進行報復,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無數大事的發生,已經快要忘記當年的這些過往,前些天在漢秋城裡遇見別天心的時候,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到底發生了何事,請先生明言。”陳長生看著別樣紅說道。
別樣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吾兒不肖,但我想罪不至死,今日我來便是想知道為何要殺死他。”
陳長生說道:“我最後一次見到別天心是在漢秋城,之前三年未見。”
苟寒食起身說道:“先生還請節哀,晚輩以為此事或者有些誤會,冒昧請前輩說一下細節。”
別樣紅揹著雙手,望向崖外的原野上的桐江,神情漸趨清冷。
“吾兒昨日死在奉陽縣城東二十里的峽江上,屍骨被挫骨揚灰拋入江底,若非我夫妻在他身上留下過烙印,還有別的隱秘手段,只怕根本不會察覺,待日後發現有變,也再無法找到他在哪裡,下手之人心思酷毒縝密,真是令人佩服。”
這位強者怎會佩服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自然是反話。
他越是佩服,就越想那個人死,而且要很慘的死去,必須比被挫骨揚灰狠上無數倍。
崖坪很安靜,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地聽著這番話。
當聽到奉陽縣城時,唐三十六與戶三十二對視一眼,生出很多不安。
陳長生說道:“我確實去過奉陽縣城,但沒有見過令郎。”
別樣紅並不意外他會承認自己去過奉陽縣,萬餘信徒親眼所見,誰又能否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