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情多麼危險?”
“我是在執行教宗陛下的諭令,有什麼危險?而且您和兩位大主教不是趕過來了嗎?”
桉琳心想這孩子在青矅十三司清修多年,不問世事,果然還是這般天真。
“離宮六殿落匙三年,看似靜守,其實一直都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她斂了笑容,看著安華平靜而認真地說道:“道尊終究是國教聖人,現如今更是當世第一人,國教裡有越來越多人願意追隨他的腳步,就算教宗大人回到京都,也不見得能夠掌握局面。”
“國教只有一位教宗。”
安華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姑母,您會一直支援陛下的,對吧?”
“三年前教宗陛下回歸星海的時候,我與茅秋雨等人都是領了遺誥的,自然會護持到底,只是……”桉琳的視線穿過神輦前壁,應該是落在前方那座神輦上,說道:“道尊終究是教宗大人的老師,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
安華很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不需要去想,因為對她來說,教宗陛下就是唯一的神聖。
……
……
凌海之王與白石道人同坐在一座神輦上。
兩位國教巨頭的視線始終沒有相遇過,很平靜,甚至顯得有些冷漠。
窗外傳來的歡呼聲、頌聖聲以及磕頭的聲音,都沒能讓他們的眼神有絲毫波動。
直到寒冽的風捲起一片枯黃的落葉,擊打在窗欞上,白石道人的神情才稍微鬆動了些。
“看來這三年時間,陛下在世間雲遊,也不見得是在浪費時間,手段倒是老辣了很多。”
他依然沒有轉頭去看凌海之王,聲音平直的彷彿一個死人。
“我身為文華殿大主教,居然直到昨夜才知道全部的事由,陛下連你我都能瞞得如此好,真是令人佩服。”
陳長生與離宮之間自然有聯絡方法,不然三位國教巨頭不可能帶著兩千國教騎兵這麼快便以雷霆之勢來到松山軍府。問題在於,白石道人並不知道這種聯絡方法,而在他看來,凌海之王應該和自己一樣也不知道才對。
所有人都清楚,當年凌海之王與陳長生及國教學院之間的關係非常糟糕。
如果不是陳長生,他很可能便是當今的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