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終於確認他讚的是苟寒食,而不是陳長生。
陳長生讓落落用的第一招看似平庸,實際上是起勢時最好的選擇,先出招者待,後出招者破,所以先出招的人,應該保守為先,讓對方無招可破。
在茅秋雨看來,這是很好的選擇,但誰都能想得到,所以不能稱妙。
苟寒食應的這招,誰都看得出來談不上精妙——東林郡一個無人知曉的小門派,又能研發出什麼精妙的劍法?——但在此時,卻極妙,因為陳長生就像場間這些人一樣,也沒有看過這套劍法。
往雅了說,苟寒食的應對方法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往俗了說,他就是隨意往田裡灑了把稻穀,再不理會,至於明年這片稻田會生成什麼模樣,甚至會不會長出滿地稗草,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陳長生怎麼知道?
……
……
攬雨入懷,這就是陳長生的應對。
雖然只是演招,落落的神情依然專注,心神盡在鞭上,這一招使的是神滿意足,已要接近完美。
苟寒食再道一招。
場間同樣無人知曉這招劍法的來歷,直到參加大朝試預科的某名鄉下學生震驚的喊出來,人們才知道,原來這招劍法竟是汶水周邊某個山中破廟的老道所創,在那片鄉野倒有些名氣。
唐三十六的臉色有些難看,心想自己從小在汶水長大,都沒聽過這套劍法,這苟寒食長年居住在離山,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妙極。”聖女峰那位白紗蒙面的女子讚歎道。
陳長生讓落落以鐘山風雨劍第七式相應。
苟寒食隨即再說出一個招式,同樣是無人知曉的偏僻小門派的劍法。
陳長生再應。
……
……
轉眼之間,場間落落與關飛白隔著十餘丈的距離,出了十餘招,殿前石階上的人群沒有變得安靜,反而議論的聲音更大。
人們望向苟寒食的目光裡充滿了佩服,居然能夠知曉如此多的偏門劍法,實在是太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