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向金玉律道謝,如果沒有他,唐三十六和軒轅破再如何悍勇,也不可能在陳留王及辛教士趕到之前,保住國教學院,金玉律看著他微笑說道:“你是殿下的老師,便是自己人。”
聽著這話,陳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對方可是真正的傳奇人物——金長史之所以會出現在國教學院,替他們三個少年出頭,自然是落落的意思,落落的人離開了國教學院,心還在這裡,這讓他很高興。
“您會留在國教學院嗎?”
軒轅破看著金玉律,帶著孺慕之情說道。陳長生和唐三十六想著,先前雖然金玉律對天海勝雪是這般說的,但他要照看落落,怎麼可能真的一直留在這裡,示意軒轅破不用多說。
“留下倒也不是不可以。”金玉律看著三個少年之間的眼神,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我這輩子沒犯過什麼錯,因為沒有什麼太喜歡的事物,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錢。”
陳長生看著他身上綢衫上那些銅錢的圖案,笑了起來,知道對方這便是準備留下了,揖手再謝。
唐三十六湊到金玉律身邊,握著他有些粗糙的手,不停搖著,說道:“您肯定知道我家,我家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汶水唐家乃是著名大豪,千世積累,不知擁有多少財富,十餘年前那場叛亂,舊皇族方第一時間找到唐家,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援,雖然最後沒有成事,但可以想見唐家的豪闊程度。
“不算殿下,現在國教學院裡已經有了我們三個學生,就還差個老師。”
陳長生看著金玉律拜請道:“請先生留下來教導我們。”
金玉律一身修為境界,穩穩壓過離山長老小松宮,想來比天道院院長茅秋雨也差相彷彿,再加上他的資歷以及修行方面的經驗,在國教學院裡做個老師,那是綽綽有餘。
但他沒有同意陳長生的請求,笑著搖頭說道:“哪有學生請老師的道理?
陳長生有些無奈,說道:“國教學院裡現在只有學生,也沒有院長。”
金玉律看著他頗有深意說道:“主教大人既然把名冊和鑰匙全部都交給了你,自然有他的想法。”
陳長生不知道主教大人到底在想什麼,只想著金玉律應該以怎樣的身份留在國教學院,皺眉想著。
“依你的意思,我看院門短時間內都不會修,會這樣很長時間。”
金玉律看著破落的院門,說道:“既然是學院,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讀書,哪怕只有你們三個學生,正常的教學也不能被打擾,院門形同虛設,你們可能需要一個門房?”
陳長生聽懂了他的意思,有些吃驚,哪裡肯應。
“我在白帝城外的東坡種地種了幾百年,做做門房又怕什麼呢?”
金玉律笑著說道,沒有給三名少年拒絕的機會,說道要去準備些材料,在院門側修個小房子,便自行離開。
軒轅破很高興,陳長生和唐三十六對視無言,心想真的讓金玉律這樣的傳奇人物當門房?這國教學院的規格未免也太高了些,從今往後還有誰敢來國教學院鬧事?
秋雨已歇,晨霧漸落,軒轅破去西面的院牆下挖坑葬馬,也不要陳長生幫手,他想了想,覺得睡眠確實有些不足,決定回小樓裡再去睡個回籠覺,卻被唐三十六拉到了藏書館前。
“剛才天海勝雪和他那些親隨縱馬衝鋒的時候,我其實很害怕。”唐三十六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