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黃紙傘,但因為這件事情,這把傘非常出名,天機閣裡有人甚至說過,如果哪天真的重修百器榜,在當代的著名兵器與法器當中,這把傘應該最有資格入榜。”
折袖看著他繼續說道:“不要說你和唐三十六隻是朋友……就算因為你現在是國教學院的院長,唐三十六是國教學院的學生,唐家為了巴結你,也用不著拿出這把傘來,更何況……唐家向來只收買人,不巴結人。”
陳長生想著在天書陵裡唐三十六發飆時說的那些話,知道這話不錯。無論天道院還是宗祀所,每年的經費都有三分之一由汶水唐家提供,那位老太爺確實不需要對國教學院特殊看待,哪怕他最疼愛的孫子現在是國教學院的學生。
但他這時候想的是別的事情。
“如果那位離山小師叔看見他投注無限心血的法器,出現在我這樣一個晚輩的手裡,會不會不高興?”
“如果是你,你會不高興嗎?”
“當然會。”
“所以,他也當然會。”
“那他……會不會來搶,甚至殺人奪寶?”
“不要把前輩高人都想的這般下作,再說了,先前那些教士誰敢想到,唐老太爺送你的見面禮是黃紙傘?只要唐家不說,你不說,誰知道?”
“你知道。”
“……”
“好吧,但既然是很強大的法器,將來總有用的時候。”
“用的時候再說。”
“我就擔心將來用的那一天,會不會刺激到離山劍宗?”
“青藤宴,大朝試,與徐有容的婚約……你刺激他們還少嗎?
“說來也是。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這把……黃紙傘怎麼用?”
折袖想了想,對他說道:“你試著把真元灌進去試試。”
這是法器最常見的施展方法。
陳長生依言而行,釋出一道真元,緩慢地度進那顆金屬球裡。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隨著真元進入金屬球,反饋到他的識海之中。
他在那顆金屬球裡,感覺到了無數起伏如丘陵般的面。
用眼睛看著,金屬球的表面是絕對光滑的,那麼這些起伏,應該便是在球面內側。
他的真元順著那些起伏的面緩慢地向前行走,終於來到了最中心的某個點。
一道亮光在那處閃起,彷彿雷電,又彷彿是一顆星辰誕生。
殿內拂起一陣清風,他掌心的金屬球微微顫動起來,金屬球表面那道彷彿鱗片般的線條向兩邊裂開。
伴著一陣細碎的機簧聲與輕微的金屬撞擊聲,裂開的金屬球不斷髮生著變化,不停地重新組合。
數道薄膜般的金屬傘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