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古董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沈氏父子卻因與自己關係並不大的公司深感憂慮,沒有心思去睡。
“何伯伯要是知道公司現在這樣的狀況,恐怕病情會更嚴重。”沈士品心情沉重。
他沒有經常過問何家的業務,因何健長算是他的兄長和前輩,當初沈氏起步時,成琪傳媒已經是東城數一數二的名企,何家的業務哪輪得到他操心;
隨著沈氏企業的不斷壯大,他更沒有心思去了解成琪的情況。很多時候,大家業務上只是廣告方面的來往。
想起成琪以前的輝煌,沈士品心裡又一陣嘆息,“按何伯伯的性格,絕不會同意申請破產,你有什麼想法?”他想替何健長扭轉這樣的局面。
沈洪明白父親的意思,平淡地說:“要說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但跟在一個空殼裡重塑軀體沒有多大的區別,問題還更多!”
他思索片刻,語速放緩,“整個公司人心渙散,幾乎無人可用。就一個譚樹強還算是個人才,我已經讓他全權負責新的發展計劃,看看他能不能弄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沈士品很清楚,沈洪總是有辦法,沒有枉費自己精心培養他那麼多年,心情放鬆了些,說:“如果能救,我們支援多少資金都不要吝嗇,這樣,何家的恩情,我們也該還得差不多了!”
沈洪心頭一震,瞬間怔定。
他沒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父親對金錢分毫必爭的性格,竟為何家開了巨口!
他這才明白,原來,長久以來,不僅是自己被何家的恩情壓得喘不過氣,父親的心裡也是同感。
沈氏起家不容易,可何家在親戚朋友間說的那些話,還有大庭廣眾下對沈氏的蔑視和汙辱,父親何嘗又不知道。
沈洪點頭,從容地說:“您這麼說了,我會竭盡全力!”
沈士品注視著沈洪的面容,眼前的兒子,他似乎越來越看不清。
他不明白,沈洪哪來那麼大的自信,明明是個氣數已盡的企業,又將如何挽救?
想到這樣,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個可恨的人來,那個年輕而狂妄的女人——方紫苑。
沒想到她竟提前作好了去H國的準備,還在自己面前裝恭順,他想攔都來不及,她還是出國追沈洪去了!
沈士品氣得要吐血,強忍著不舒服,說:“今天何伯伯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出來,我也去看他了。”稍微停頓,觀察沈洪的臉色,“他問起你和琪琪的婚事,說原定是下個月初一舉行婚禮,怕是看不到了,我不想再刺激他,就幫你答應了!”
“怎麼?!”沈洪驚駭得要跳起來,牽強地忍住了,皺起眉頭,“爸,這是我的終身大事,為什麼不讓我作主?您不想想,人生百年,以後我至少還生活幾十年,你讓我跟那個女人,以後繼續在她面前忍氣吞聲?!”
見沈洪說得這麼委屈,沈士品眉頭微挑,語氣不悅:“何汝琪怎麼了?!透過這些事,你把成琪傳媒掌握在手裡,她還不是得乖乖聽你的?這女人長相和身材都不錯,你還想怎樣?!”
原來,沈士品竟是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