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
這個聲音絕對不會聽錯,辨識度太高了,就是見到的那個怪異的老太太走路時發出的聲音,
柺杖敲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如同來自地獄的喪鐘,敲打著惠飛的神經。
可茅廁裡一片漆黑,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惠飛努力的伸著耳朵,辨識聲音具體方位,他現在只寄希望於老太太晚上睡不著,在隔壁院子裡遛彎,因為兩家是鄰居,離得很近,晚上雜音少,所以聽的比較清楚而已。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也最能接受的自我安慰了。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希望,茅廁外邊就有一個要至自己於死地的鬼影,徘徊在院子裡陰魂不散,他還在想合理的自我安慰?
就在惠飛集中精力聽柺杖聲的時候,那個怪異的敲擊聲突然戛然而止,一瞬間,彷彿空氣都凝固了,那種安靜到令人髮指的感覺,讓惠飛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有風?
黑暗之中,惠飛恍惚之中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股微弱的氣流,那種感覺似有似無,因為恐懼,此時的他已經渾身是汗,後脖頸上細小的汗珠,讓面板變得異常敏感,汗水掛在汗毛上,如同一根根小天線,努力捕捉著每一絲空氣的流動。
這是。。。。!!!!沒錯了,這次感覺絕對不會錯,這股氣流平緩而規律,惠飛的脖子告訴自己,有人在自己身後,寵著自己脖子喘著氣!!!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感不感動?不敢動!
惠飛只覺得自己的血壓瞬間爆表,甚至已經開始期待自己能夠嘎嘣兒猝死當場,畢竟那樣自己就不用知道自己身後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此時此刻,惠飛才明白,什麼是最恐懼的,未知的恐懼才是可怕的。
你可以是鬼,你可以歪瓜裂棗,你可以滋嘴獠牙,但只要你跟我面對面,給我一個接受的過程,我可以恐懼,我可以害怕,但我一旦接受了這種恐懼,我就可以勇敢面對。
可現在,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在黑布隆冬的茅廁,站在你的身後,衝著你脖子吹氣。。。。。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惠飛的腦子裡瞬間閃出了靈魂三問,可現實情況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思考,就在他盤算對策的時候,一滴未知的液體突然滴到了他的脖子上。
“唉呀我去你嗎的吧!!!!!!”
就在未知液體和惠飛脖子親密接觸的那一霎那,就好像往炸藥桶裡扔了一根火柴,瞬間爆炸!
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從惠飛的腳趾頭,到腦瓜頂,來回竄了好幾圈,他感覺自己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原本僵直的身體,此刻就像被打了一萬支腎上腺素,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從茅廁裡竄了出去。
“咚!!!”
“哎呦,臥槽!!!”
“哎喲,臥槽!!!”
剛從茅廁衝出來,惠飛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由於自己剛剛驚慌過度,所以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奔跑,沒有任何減速,可跟自己撞在一起的傢伙,似乎也沒有剎車。
“臥槽!!!你。。。。!!!”
“臥槽!!!你。。。。!!!”
回過神來的惠飛此時大吃一驚,藉著月色,他清晰的看到了,和自己撞在一起,摔倒在地的人,就是自己!!!
確切的說。。是另一個自己!!!!
而此時另外一個自己,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用一樣的表情,說著一樣的話,甚至摔倒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