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後,吳文德跪在安佳的面前求她原諒,說自己昨夜是喝迷糊了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邊說還邊扇自己巴掌。安佳本來就心軟,自己還剛剛生過孩子,總不能為點小事就鬧離婚吧,便忍了下來。
安佳以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只是一次偶然的事件,誰成想,此後,吳文德更是變本加厲,一有什麼不順心的,就對著安佳拳打腳踢。謝夢英恨得牙根癢癢,一直勸著小女兒趕緊離婚,離開這個混蛋,可是吳文德每次打完安佳,都是馬上認錯道歉,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這個傻白甜的安佳居然也每次都相信,死心塌地的跟他過日子,過了不到兩年,還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還不到二十五歲呢,就成了兩個孩子的媽了。
謝夢英雖然心疼小女兒,但女兒不肯離婚,自己也沒法硬逼,只盼著兩個人再磨合一段時間,可能就會好些了,萬萬沒想到,吳文德這個畜生這次居然下手這麼狠。
安佳一直昏迷著,安柔決定留下了陪護妹妹,謝夢英也放心不下這個小女兒,堅持一定也要一起陪著。安柔本來不同意的,母親年齡大了,還有腰間盤突出的老毛病,睡醫院的摺疊床,怕是會腰疼,但終究拗不過母親,只能是同意了。
林早早準備離開的時候,安佳藉口去送她,悄悄的囑咐了件事。林早早對閨蜜的囑託絲毫沒有意外,笑著點了點頭,說放心,一定辦好。
由於安佳一直沒有清醒過來,安柔便勸著母親早點休息,自己守著便好。謝夢英想了一下,也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自己先睡一會,等下半夜起來了,再替替女兒,便囑咐了安柔,若是安佳醒過來,一定要喊自己一聲。
安柔站在窗前凝視著外面的街道,從車流湧動到稀稀拉拉的偶爾路過一兩輛車,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守護著什麼,又像是等待著什麼。
終於,安柔手機的螢幕亮了,她趕忙拿起放在窗臺上的手機,看到了林早早發來的資訊。
“事情辦妥了,我現在過去接你,你在醫院門口等我吧。”
“就知道你有辦法!”安柔再一次攥緊了拳頭,回頭看了熟睡的母親一眼,悄悄穿上外套,離開了。
雖然才是初秋,深夜裡的風卻開始有了絲透骨的意味,安柔身體站的筆直,目光的盡頭卻沒有焦點,呆滯的注視著幽長的馬路,就連林早早的車開了過來,都沒有注意到。
“安安,上車!”林早早落下車窗,喊道。
安柔這才回過了神,動作迅速的上了車,問道:“他在哪?”
“在家KTV,跟一群狐朋狗友唱歌呢,我已經安排人在門口守著了,免得他走了,咱們撲個空。”林早早知道自己這閨蜜雖然外表看著柔弱,說話做事總是溫吞吞的,但骨子裡卻是硬氣的,若有人觸碰了她的底線,她是會跟人魚死網破的那種。
而家人,就是她的底線!
林早早知道安柔要做什麼,她也生怕安柔會吃了虧,所以安排好了人在那KTV守著,為的可不止是防著吳文德突然離開。
“我妹妹傷成這個樣子,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他居然有心情去唱歌?”安柔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裡。
林早早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握住了安柔那微微顫抖著的手。
深夜的大街上車輛極少,林早早把車子開的飛快,沒用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林姐,人還在裡面呢!”兩人車子還沒停穩,便有個穿了花襯衫的小夥子湊到車前說道。
“好,你帶路吧。”林早早看了安柔一眼,將車停好。
花襯衫將兩人帶大一個包房,裡面有四五個年輕人正在唱著歌,門邊還站著一個,顯然是一直在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外面的情況。
見林早早進來,其他人也都暫停了音樂,站了起來喊道:“林姐!”
“林姐,他們就在對面包廂,我一直在這裡盯著呢。”門口那個年輕人討好的說道。
“辛苦你們了,一會兒記得要確保我姐妹兒的安全。”
“放心吧,林姐!”
林早早見安柔一直看著自己,衝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安柔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包廂門走了出去,一腳就將對面包廂門踹開了。
吳文德跟他兩個狐朋狗友,正一人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玩的正嗨呢,冷不防被“砰”的一聲踹門聲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站起來,氣勢洶洶的看著門口一臉憤怒的女人,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混蛋?跑這裡來打擾老子雅興!”
安柔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吳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