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蒙了。
原本左等右等未曾等到的父親,卻是在這個時候出現,還將正要追殺倭寇的他給攔了下來。
他的眼眶不由一紅。
不是因為見著了父親激動,而是因為不解和憤怒。
只見朱瞻壑當即甩手,將朱高煦扣住他的手,給重重的拍開。
“援軍!這就是援軍嗎!”
“我上百弟兄,就是因為你的援軍遲遲不出,永遠留在了這裡!”
“往日不論朝中如何爭鬥,我都不管,可今日……”
“今日乃是殺倭的時候!身為明軍,身為明人,如何能夠穩如泰山一般的不動分毫!”
朱瞻壑一臉憤怒,他渾然不顧周圍的官兵:“他們也有父母妻兒,也有一家老小,可他們就是因為他媽的是明軍,沒有退後一步!”
朱瞻壑的手指向戰場上,那些永遠的倒在永樂十五年,福寧州官倉外管道上的雪地和血泊之中的明軍官兵。
“弟兄們,倭寇潰敗,吾等宜將乘勝追擊!”
“隨吾殺倭!”
朱瞻壑朝著四周高聲怒吼呼喚著,而後再也不管朱高煦鐵青的臉色,提著染血的刀衝向正在潰逃的倭寇。
僅剩的不到兩百運糧隊官兵,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漢王殿下,而後跟隨他們的副千戶,奔著倭寇潰逃的方向,乘勝追擊過去。
倭寇已經在整體潰敗。
那些個年輕的明軍猛將,一邊追趕著他們,一邊高舉著等待飲血的長刀,嘴裡不停的高呼著殺倭、明軍威武。
明軍的火器,再次恢復了作用。
隨著倭寇在前逃竄,明軍在後追趕,火器擁有了足夠的射擊距離。
朱瞻壑滿臉染血,甲冑縫隙間,還夾雜著一些深紅色的塊狀物。
他已經追上了最前頭的軍中政委們,與他們並肩追趕。
……
朱高煦的身邊,他的親兵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王爺,是不是要追上世子……”
哼!
朱高煦冷哼一聲,視線從漸漸沒入雪林中的朱瞻壑身上移開:“圍剿此地倭寇,命總政委帶一半人手支援福寧州官倉!”
“那王爺您……”親兵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