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在手心裡的一千兩銀票。
已經被小沙彌捏著了一團,他憤憤不平的看向越來越高的背影。
最終卻是隻能無聲的哼哼著,然後重重的一跺腳,抬起頭看看天色。
現在還早,大抵到晚上的時候,能講完一本經書的內容。
價值五兩銀子!
並沒有跟著朱瞻基上山的于謙,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關注著小沙彌的表情。
此時見到對方的目光正在亂掃,嘿嘿一笑。
他邁著優哉遊哉的步伐,整個人都在搖晃著,顯得很是輕鬆詼諧。
等走到小沙彌身邊,于謙一把攔住小沙彌,將對方光亮的腦袋拉到自己的嘴邊。
“小師傅,要不要我叫人送你過去?”
于謙覺得今生能看到一個小沙彌逛秦淮河,是一件最最有意思的事情了,他很樂意伸出援助之手。
小沙彌皺著鼻子哼哼著,奮力掙脫開已經被他視為壞人的于謙的束縛。
將銀票塞進懷裡,小沙彌雙臂環抱於胸前。
“施主好意,貧僧受之有愧,師父說了要我自己用腳丈量天下,所以就不勞煩施主派人送貧僧了。”
說完,小沙彌對著于謙做了一個很是完美的佛禮。
最後小沙彌昂首挺胸,無聲的轉過身,留給於謙一個更光亮的後腦勺。
“這個小淫僧就這樣走了?”于謙有些不敢相信,覺得自己剛剛似乎是遭受了某種性質的侮辱。
他有些茫然的詢問著,看向身邊的朱秀和孫安兩人。
朱秀搖搖頭。
對於什麼修佛的事情,他不懂,他只知道秦淮河是個好地方。
若不是要在這裡等著太孫,他也想和小沙彌一起過去。
孫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和尚並不是和我們一樣去找樂子了?”
于謙啐了一口:“呸!你就是你,不要加上我們!”
孫安學著剛剛小沙彌的動作,雙臂環抱於胸前,他吹了一個悠長的口哨,然後慢悠悠道:“剛聽說,秦淮河新出了一個會作詩的頭牌花魁,很是喜好京城才子們送詩過去。”
于謙猛翻白眼:“我怎麼記得,我們從入城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你又是從哪裡聽說的?”
孫安沒有回答于謙的問題。
而是繼續吹著,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有些下流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