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刀將長刀擦拭的透亮,緩緩倒出一杯酒水,清澈的酒液順著雪亮刀身一流而下,不知道是在祭刀,還是在祭自己。
這一戰的對於他這個一品巔峰來說,結局或許便是有死無生,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
人生在世總得做點什麼才是,不是嗎?
好叫天下人知道,絕刀之名,不只是一個幾次敗在武魁手中的刀者!
另外一處。
學宮之主,姬玄叫來大戰過後倖存的學宮祭酒葉世清,拿起一頂高冠戴在頭上,對著鏡子扶正後繫上絲帶。
“這一次,若我一去不回,人間又得幸存的話,便由世清你繼任學宮。”
姬玄平靜道:“禁武天下的道路或許的確是錯的,以後學宮教學不用再執著於王公世家,也該面向普通人,望往後的儒生都能以經學治世為首要,莫要和我們一樣都執著於獨尊儒術。”
“宮主!”葉世清聲音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姬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笑了笑:“誰言百無一用是書生?”
護守人間者,有我稷下學宮,姬玄!
古青山伸了個懶腰,沒有即將決戰赴死的緊張,反而還顯得格外輕鬆,走出房間就像是個準備出門去田間勞作的農夫,那般愜意。
自林逍三魂歸一之後,實際上武冢的職責也就結束了,幾番大戰武冢之人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剩下者不過寥寥數人,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一切隨緣就是。
荊州劍聖從屋頂上躍下,五天的時間他都在觀察周遭天空盤旋的劍氣運轉,到如今算得上有所收穫。
那便以劍問那武界之主,一證劍道!
當暖陽初開地平線。
慕容天星看著緊閉的密室大門,緩緩起身便要走出院子,兩聲輕喚叫住了她。
“慕容姑娘。”
她轉過頭去,是兩名風華絕代的女子,一者氣度尊貴一者玉面如觀音,兩者皆是武道強者。
周紫嫣、女邪。
“何事?”慕容天星問道。
兩女攜手走來,女邪輕聲道:“我等既上不了戰場,這一身修為留有何用?不如交給需要之人,也算進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