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高起來的聲音,把本就害怕緊張的衛既白驚到了。他一驚手指頭更加不聽使喚,不自覺的用了下力。
孟涼涼“哎呦”一聲,隨即發現走了狗屎運。居然歪打正著,把那扭了筋給順過來了。
女鬼本來在尖聲重複著,“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該報仇嗎?我不該報仇嗎!”
孟涼涼這一“哎呦”,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瞬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如打雷一樣的清晰。
女鬼直勾勾的看著孟涼涼。
孟涼涼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也必須說點什麼來拖延時間。說什麼呢?對了,這種時候得正氣凜然、抑揚頓挫的擺出點玄之又玄的道理。小時候看過的電影都是這麼演的。
問題是,那些記憶太久遠了,她想不起來那些電影裡的人物都說了些什麼臺詞。
時間一秒鐘一秒鐘的過去,每一秒都因為那安靜都顯得格外久長。
孟涼涼只好硬著頭皮掰扯道:“理解,理解。不過還是要保持冷靜,千萬別衝動。不能一錯再錯。”
她說著話,悄悄的把手端在腹間,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結起手印。
“人在衝動的時候不能做決定,做的決定往往是最愚蠢的......嗯,鬼也一樣,鬼也一樣。有問題咱們透過正當手段來解決,你這樣做自己不也犯了法嗎。本來你是對的,這一下子就成了錯的了。你說是不是。”
女鬼沒說話,衛既白倒是想說話,但他怕的厲害,實在是說不出話,只用眼神向孟涼涼示意:學姐你還好嗎?
跟鬼講法?跟一隻厲鬼講法?
衛老爺子喜歡跟那種高人、大師交朋友,衛既白也見識過幾位高人大師。就是最像騙子的那個,看起來也比他這學姐靠譜多了。
雖然不應該、雖然不是時候,但衛既白還是控制不住的想:比起驅鬼,學姐更適合去居委會啊。
孟涼涼也知道自己這些話很出畫面,但是沒辦法,她也不會說別的,總不能在這裡背公式吧。
說到公式,她眼下還真需要一個。她需要配合這手印的咒令。
其實咒令並不複雜,就是一句傳喚鬼差前來的大白話。問題是術法這科學問不知道與時俱進,那大白話也不知是哪朝哪代還是上古遠古的大白話,語法、發音跟現下根本就不一樣。
所以,貼心又細心的姜用拼音給她標註了。
是的,拼音。
現在孟涼涼需要那串拼音。它們躺在地上的小本子裡,小本子被衛既白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