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屋裡屋外、樓上樓下的飄了一圈,晃著舌頭表示,沒有發現任何鬼物的氣息。
神仙會出現錯覺?
那不能啊。
孟涼涼堅持請白無常再檢查一遍。白無常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過程,然後停下來依舊對著孟涼涼搖頭,“沒有發現任何魂靈。”
落日餘暉柔如輕幔的籠罩著小院,輕風送來遠處的燒烤香氣。周身的一切寧靜而美好,沒有半分鬧鬼的氣質。
孟涼涼緩緩的放下抹布,“謝哥,有沒有那種你們察覺不到的鬼物?”
“凡是鬼物,皆逃不過鬼差耳目。”白無常想了想,又道:“世間有許多法門,可助鬼物藏身。但此處沒有那樣的靈物法器。神明出現錯覺聞所未聞,看起來神君遇到了個棘手的麻煩。”
“不,不是我,是我們遇到了個棘手的麻煩。我們。”孟涼涼強調完畢,一面觀察著四周一面快速的洗淨抹布晾好。然後走到葡萄架下就地一趴,閉目凝神,開始了勻速的翻滾。
管是什麼棘手的鬼物,抓緊時間臨陣磨槍就對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孟涼涼都沒吃過那些會拖累修煉進度的食物,此刻翻滾起來收效格外的明顯。
雖然知道鬼物傷不到自己,但孟涼涼還是難能抗拒心裡的懼怕感,特意的讓白無常留在外面幫她壯膽。白無常在院子裡飄了一會兒,頗覺無聊,便把自己掛在了葡萄架上,隨著晚風一飄一擺的。
當夜幕徹底降臨,廣場舞的樂曲若隱若現的飄來,孟涼涼停止了翻滾。一睜眼就見斜上方懸著一道慘白人影,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面容,只一條猩紅的長舌清晰可辨。泛著冷藍的夜色裡,那對比強烈的慘白猩紅隨著微風輕輕的晃盪著。
一股名為恐懼的情緒自孟涼涼的腔子裡衝出,化作一聲綿長淒厲直入雲霄的“啊——”。
白無常被那一聲尖叫駭了一跳,頓時亂了晃盪的韻律。他飄落下來,迅疾的掃視了下四周,然後面帶疑惑的向孟涼涼詢問:“神君,您見到什麼了?”
孟涼涼驚魂未定的拍著心口,說話的尾音裡猶帶著一絲劈叉感,“謝哥,咱能不掛著嗎!你要非得掛著也行,你倒是先跟我打聲招呼,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
白無常聽的明白,卻是想不明白了,“難道......神君剛剛是因為看到我?”
“不然呢!”孟涼涼站起身來,拍著身上的泥土說道:“謝哥,你掛就掛吧,幹嘛還隨著風晃來晃去?”
他一個無常,尋常的風吹到他只會穿體而過,怎麼可能吹得動他。
對此,白無常的回答是,“不知不覺的就想跟著風動,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