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尾音猶在空氣中盤旋未落,蘇小暖人已到了院門前,拉開門栓向孟涼涼擠了擠眉眼,便甩開大步走了。孟涼涼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什麼啊?還好好把握!看太多小說、追太多番的後遺症就是聯想能力太過強悍,且方向還總是偏的。
孟涼涼徒勞的向院門處伸著手,秋日的晨風捲來一片枯黃的葉,晃晃悠悠的落在她腳邊。
蘇小暖的聲音又在院子外遙遙的傳來,“涼涼,那衣服不著急。”
孟涼涼......
算了,以後慢慢再解釋。說到急,蘇小暖走了,一直急著去地府的狐九生怎麼不催了?
孟涼涼轉回頭,只見一堆泡沫山堆砌在操作檯上,狐九生站在泡沫山前,認真的端詳著手裡的洗潔精。
洗潔精?!
“你什麼時候拿回來的?”孟涼涼搶救下僅剩了半瓶的洗潔精,心痛的直抽抽,“啟程。現在、立刻、馬上。”
瞬息之間移回地府,還要帶著個狐九生。第一次施展這樣難度的術法,居然一次就成功了。只是孟涼涼滿心想著趕緊把狐九生的注意力從洗潔精那裡轉移開,也就沒顧上好好體會這過程的神奇玄妙。
訣成術成,眨眼已身處忘川河畔。火紅的曼珠沙華無邊無際的蔓向視野的盡頭,身旁立著碩大一隻告示牌:一花一世界,足下請留情。毀一陪十!
就是這裡了,沒有走錯地方。
第一次施展瞬移術就準確無誤,這讓孟涼涼再一次的找回學霸的尊嚴。
狐九生看著那隻牌子,久久的凝目不言。久到孟涼涼感到面子有些掛不住——其實她也覺得這些牌子放在花海里有礙觀瞻,但有礙觀瞻也得放啊。
接下來,孟涼涼清清喉嚨,開展了大篇幅的說明,從告示牌的起源到告示牌的現代應用,從標語的功用到標語藝術......洋洋灑灑,引經據典。總之這些牌子相當有必要豎,總之她的審美還是很沒有問題的。
她辛辛苦苦說了半天,狐九生卻只說了一句話,一句與她所想方向完全不同的話。
他神情悠悠,似懷念又似喟嘆,“九百年,文字又改了副模樣。”
孟涼涼......
聯想能力太強,還總跑偏,這種毛病應該也會傳染的吧。是了,一定是被傳染了,古語說得好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算了,不琢磨了,那都不重要。眼下比較重要的是:她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