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開門鎖,一推院門,孟涼涼就見到一幅畫令她兩腿發軟、頭皮發麻的畫面。
葡萄架上吊著一個人,散發白袍,長舌猩紅,一雙佈滿紅絲的眼珠子外凸上翻,似睚眥暴怒之態。
在意識到那是白無常之前,尖叫已然滾過胸腔衝上喉嚨。但最終那聲音沒有發出來——音樂拯救了她。近在咫尺的音浪將畫風扭轉到一個奇怪的方向。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
剎那間,葡萄架下吊死鬼的擺動規律凌亂起來。白無常在被節奏控制、和扳回自己的節奏間擺動出了鬼畜的韻律。
孟涼涼......
拉著音響的阿姨見孟涼涼開了“那座房子”的院門,又踏著舞蹈的步伐倒退回來,一邊跳,一邊探頭向院子裡望著,並用肩膀碰了碰戳在門前的孟涼涼,“小姑娘,你住這兒啊?”
孟涼涼一扭頭就見這位阿姨眼裡的好奇簡直要閃出疝氣大燈的氣質。那光芒,噌噌的。饒是話嘮的孟涼涼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了。
阿姨好似也發現了自己的八卦太露骨了些,便收回目光來,訕笑著向孟涼涼說:“明天再來跳舞啊,年輕人多跳跳不得職業病的。”
說罷了,阿姨踏著“海草、海草”的搖擺步伐,走開了。
孟涼涼轉回頭來,只見白無常已經放棄了抵抗,跟著漸漸飄遠的節奏晃動著身形,好似一條在浪花裡的舞蹈的......嗯,帶魚。
詭異還是有些詭異感的,但詭異的十分喜感。
孟涼涼驚歎:這難道就是BGM的魅力?
白無常時不時的就會把自己懸掛在某個地方,貌似這樣是他比較舒適的一個狀態。她想讓白無常待在玉環外給她壯膽,也不好要求人家不選個舒適放鬆的姿態。
只要一曲BGM,那就能兩全其美了嘛。
其實往院子裡探頭的不止那位阿姨。孟涼涼轉身關門的時,發現有不少路人抻著脖子往這邊觀瞧。見她的視線過來,那些人便轉回臉去,滿面的若無其事,繼續走自己的路。
唯獨一位列外,他不單沒有轉回臉去,還伸手向孟涼涼打招呼。
這一位,孟涼涼認識。
她頗為意外的走出來,看了看對方手裡端著的保溫杯和腳上穿著的拖鞋,更加意外起來,“黃醫生,您這是搬到這裡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