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沒說話,只是看著她,顯然是在等她報出來歷。孟涼涼瞄了瞄猶在手中的拖布,說自己是神,會給神仙這個團體丟臉吧。如果對方也是神仙,那一準兒會給地府丟臉。就算對方也是地府的,那她也會給自己丟臉。
沉浸在內心活動中的孟涼涼久久不言。黑衣男當然不知道她的內心在活動些什麼,對於她的沉默,他解讀出了另一種內容。
“不方便說?”他的唇角向上勾了勾,又說道:“是夠丟人。”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帶了抹明顯的譏諷。頓時,那孤冷出塵的畫風碎裂開,讓他有了幾分真實和生動的色彩。
孟涼涼正在反應他話裡的意思,就見他轉過身一個縱步跨向天台的邊沿。孟涼涼立刻丟開拖把搶步上前,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襬,並迅速的掃視著天台通道的所在。
“帥哥,做事情要有始有終。醫院這種地方的天台都是長年鎖閉的,我下不去啊。”
黑衣男微微蹙眉看向她抓住自己衣襬的手,硬邦邦的吐出了三個字,“沒義務。”
聞言,孟涼涼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她甚是緊張的說道:“別介啊。授人玫瑰,手留餘香。把我帶下去,這對您來說就是一順手的小事情。再說了,是你把我弄上來的呀。
都是非正常人類,交個朋友唄。”
黑衣男的嘴角微微一抽,“我不需要朋友,以後也不會見。”
這人白長了一副世外仙人的臉,說起話來可是一點也不仙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有求於人的時候,不好強硬理論。而她,一向很俊傑。
孟涼涼深吸了口氣,努力擺出一副語重心長,“帥哥,只要你在三界內、五行中,就一定會再見到我。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到時候,我還你這份人情。”
比如,熱情的端一碗湯,表示優待。
顯然黑衣男沒有被打動,他連神情都沒波動一分,“不需要。”
此刻她們在天台的邊沿,透過碩大的LED大字燈,孟涼涼眼睛的餘光瞄到了醫院樓下的花園。這距離......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屈不撓,再接再厲的問:“那您怎麼才能帶我下去呢?”
對方不說話,只盯著她抓住自己衣襬的手,面上的不悅明顯起來。
他不出聲接茬,也並不妨礙孟涼涼繼續說話,“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帶上來,我不怪你。只要你把我弄下去就行。”
對方還是不說話。
“看您這面相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您把我弄上來一定有原因是吧。我也不問為什麼,您再把我弄下去OK啦。您看,咱們廢話這功夫,都夠幾個來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