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徽聞言,驚的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看著洛雲霜,“你說,鄒成在綦兒的藥裡動手腳?那你為何……”
話還沒有說完,寧元徽就想明白了洛雲霜的意思,鄒成在寧綦的藥裡動手腳,可鄒成是他派去的人,他們的第一懷疑肯定是皇上要對寧綦下手……
沉默了半晌,寧元徽神色複雜的看了洛雲霜一眼,重新坐在了龍椅上,咬牙道,“洛雲霜,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懷疑朕!”
“我的膽子一向很大,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洛雲霜嘟囔一聲,不服氣的說道,“可是這件事情能怪我麼?分明就是皇上你不對!”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這雲霜郡主果然膽大妄為,竟然敢當眾指責皇上不對?那可是皇上啊!就算皇上真的不對,那也是對的,她竟然敢如此揭皇上的短,是不要命了麼!
可是沒想到,皇上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竟是放任洛雲霜去了。
洛雲霜接著說道,“寧綦可是您的嫡親侄兒,鄒成不過是個御醫,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害他?再說,害了寧綦對鄒成也沒有好處啊!所以,他肯定是受命於人的。鄒成是您派到寧王府的,您說,我第一個懷疑的,不應該是您麼?”
寧元徽冷哼一聲,“那你現在怎麼又不懷疑朕了?”
洛雲霜撇嘴,“誰讓我家相公相信您呢?再說了,您雖然對我這麼不好,但是我瞧著,對我相公倒還是不錯的,所以,我也不相信您會對害他。皇上,我猜的對嗎?”
寧元徽聞言,暗道洛雲霜沒良心,恐怕這大寧朝上下,他最縱著的一個人就是她了,就連公主,也沒有她這麼寬容的待遇,可她倒好,非但不領情,反而覺得他對她不好!
不過看在她好歹還說了句像樣的話的份上,他就不跟個小丫頭計較了,鄒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著為綦兒治病的旗號來害他!他在寧王府多年,還不知道對綦兒的病情動了多少手腳!怪不得這些年來,綦兒的身子一直沒有好轉,反倒是洛雲霜嫁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竟然讓他的身子有了莫大的起色。
看來,綦兒這麼多年纏綿病榻,很大一部分都是拜鄒成所賜!
只要一想到這個混賬東西是自己派到寧王府去的,離間了他與寧王府之間的關係不說,還讓綦兒這麼多年來都生活在這麼危險的壞境當中,寧元徽就恨不得一刀殺了鄒成!
姜文耀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今天不是探討鎮遠侯私自回京的滅門大罪的麼?怎麼竟然變成了審問他女兒紅杏出牆的失德之事了呢?
況且,洛雲霜這個丫頭言之鑿鑿,旁人不知道,但是姜文耀卻很清楚,姜側妃與鄒成是青梅竹馬,姜側妃愛上寧親王之前,兩人還有一段情誼,就差談婚論嫁了,這事兒雖然年深日久,但是若真的要查,還是很容易就能查出來的,他的一個女兒已經被皇上革去了貴妃之位,失了恩寵,現在丞相府最大的指望,就是姜側妃和寧胤了,只要姜側妃將王妃壓下去,讓寧胤當上小王爺,那丞相府的榮耀自然也不會消散,不然的話,就憑著他那不成器的兩個兒子,丞相府遲早要敗落的!
越想越著急,姜文耀上前兩步,跪在殿中,大呼道,“皇上!凡事有個輕重緩急,在事實未明之前,老臣縱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也不會為她說半句好話!但是如今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鎮遠侯已經回京,如今兵臨城下,還是先解決了這個當務之急,至於鄒御醫和老臣的女兒有沒有瓜葛,可以慢慢調查,也免得事過倉促,落入了某些人的圈套啊!”
皇上雖然對鄒成的行為特別憤怒,但是也知道姜丞相說得對,鎮遠侯回京才是最大的事情,如今其他的都顧不上了。
“老東西,當著我的面你都敢這麼誣陷我爹爹,若是我不在,還不知道你要將我爹爹說成什麼樣子呢!”
說完,她轉身看著皇帝,憤憤不平道,“皇上,根本就是這個老傢伙在胡說八道,我爹爹好好兒的在呼延草原呢,何時回了京?皇上,你若是任由他這麼胡說,我可是不依的,等我回去就給我父親寫信,我不會定然不會輕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