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政務繁忙,況且,我就是形單影隻,又與你何干!”她惡狠狠地朝著禤逸甩下那句話,便攜著思召揚長而去。
夫君?這二字聽在心裡怎麼酸溜溜的?禤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快步跟上了她的身影。鳳眼微眯:“良辰美景,溫香軟玉,難道還比不過那些個所謂的政務?說穿了,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她突然站住了腳步,猛得轉回頭,她臉上硬邦邦的面具直直磕到禤逸高挺的鼻樑上。“呲!”禤逸捂著鼻樑吃痛地看著她,好生可憐的模樣。
思召更是一副憋著笑的模樣,她雙眼冷冷地看著禤逸吐出幾字:“與你何干!”說罷又闊步地鑽到了人群裡。
熙攘的長街上,一襲紫衣的俊俏公子捂著鼻子站在來往的人群裡,格外的醒目。這時幾個膽大的姑娘上前看著他嬌笑道:“公子可是一個人?”
禤逸瞥了一眼面前幾個打扮清秀的女子,心中不屑地道:庸脂俗粉!那幾個閨閣女子鼓起勇氣與他搭話已實屬不易,如今被他這般不屑的看著,也不再自討沒趣,蔫蔫地離開了。
前方一群人圍著一個投壺的攤位鬧哄哄的,思召興致滿滿地拉著她鑽入人群裡。那些個圍觀的人一看是兩個纖弱的女子都鬨笑起來,那小販倒還有幾分眼光,看思召手中執劍上前笑道:“姑娘,十文錢一局,全中的話這桌上的小物件任你挑。”
思召看了掃了一眼那小販所指的小物件,盡是一些沒用的小物什。倒是最右邊的那對鎏金耳墜還不錯,千雪最喜歡這些個東西。那小販隨著思召的眼神看過去,拿起那對耳墜笑意盈盈地道:“姑娘,這對耳墜子要金貴些,要五局連中才行的。”
周圍的人更是唏噓不已,更有一人上前道:“姑娘,五十文也足夠買一對一樣的了,就不要浪費錢了。”
這對鎏金耳墜的樣式倒還精緻,思召附耳到獨孤慕語耳邊道:“這個物件千雪喜歡。”獨孤慕語微微頷首,思召便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放到那小販手中。那小販掂量掂量手中的銀子,上前擺好了壺,將那些個箭都擺到面前的桌上。
那壺離思召所站的位置足足有一丈遠,思召氣定神閒地拿起一支箭投了出去,只見那箭正中壺心。圍觀的眾人紛紛唏噓不已,獨孤慕語抱胸神色淡漠地看著思召玩。十箭全中,周遭叫好聲湧起來。
那小販取出壺裡的箭,眼笑眉飛地看著思召,不出意料的又是全中。掌聲雷動,五局下來,局局全壺。那小販倒也不傷心,反倒眉開眼笑地將那對耳墜用紅布包好交到思召的手中。讚歎道:“姑娘好功夫!”
思召朝著那小販點點頭,攜著獨孤慕語鑽出了擁擠的人群。那小販看著她們二人的身影感嘆了一番,更多的人擁擠上來也要一試身手。
立在人群中的雲起看著她們二人的身影心底豎起了寒毛,又開始思量這思召和獨孤慕語二人到底誰的功夫要更勝一籌。他摸了摸屁股,現下是不痛不癢了,只是想起那日的事,他仍心有餘悸。等他回過神時,發現身邊的魏文琰不見了,忙拔腿追上前方那抹靛藍色的身影。
想必思召也是憋壞了,買許多零碎的物件,大都是一些針線帕子之類的東西,買給千雪和蘇嬤嬤的。她和獨孤慕語都用不上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
“慕語!”那個妖精竟又找到了她們,街市上明亮的燈火照得他的臉紅彤彤的,最為顯眼是鼻樑上那處青黑。他撫著鼻樑眼神飄忽地看著四周,突然拉住她的手,擠到人群中去。
只見四周掛著形態各異的燈籠,花鳥魚蟲,各式各樣。周遭的人群都是成雙成對的,那些姑娘手中大都拎著個燈籠。禤逸意興闌珊地看著身側那盞蓮花燈上的謎底:夫人何處去(打一漢字)。禤逸鳳眼微眯,這謎語當真有趣。
獨孤慕語使勁地掙開他的手,便要往別處走去,禤逸拉住她道:“彆著急啊!你且看看這謎語,夫人何處去?”
她最煩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了,看得頭疼,這夫人何處去不正剩一個二字嗎!她輕啟唇道:“二!”
說罷她就又要走,思召也拽住了她的另一隻手,禤逸卻執意不放手,就成了一番僵持著的局面。“公子請放開本王的夫人。”魏文琰低沉的聲音在擁擠喧鬧的人潮中響起,不大,卻足夠他們幾個聽見。
她抬眼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他就立在人群中,玉樹臨風的模樣。此時他不該在軍營嗎?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