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語,本王罰你禁足一個月,不準踏出王府半步!”
聞聲她啟唇道:“歸寧那日沒有回去,今日我想回獨孤府,免得堂哥擔心。禁足自明日再開始行嗎?”
他點點頭,那舞蓮便趾高氣昂地剜了她一個白眼,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魏文琰也轉身要走出去,她拉住了他纏著白布的手。他總是將左手備在身後,她記得他先前沒有這個習慣,如今一看那白布上還有著斑斑的血印。
啟唇問道:“你這手怎麼了?”
他將手抽出背到了身後,淡淡地說道:“無礙,前日練劍不小心蹭到了。”
竟是這一緣故,那她為何覺得他的面容愈發地憔悴了。她抬起頭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啟唇道:“我不知道你與那舞蓮做了什麼交易,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問。”
他低啞著聲音道:“你只要信我就好!”說罷便轉身出去。
“你跟我一道回去好嗎?”她的聲音宛若輕飄的羽毛,輕輕地喚住了他。
他站住了身子,卻沒有回頭,只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回去吧!”
這幾字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望著他冷漠的背影,她端過桌上的茶水急急地喝光了,心底的鬱郁之感這才消解了幾分。為何?可是因她殺了那兩條蛇,還是,他真的是變了!他愈發地疏離她,她再大度,都難以裝作不在意。怕是她不是被皇室的勾心鬥角寒了心,而是對他的冷漠死了心。
思召見她這副失了神的模樣忙解釋道:“小姐,思召聽說魏帝病重,已有幾日未上朝了。許是這個緣故,王爺才抽不出時間來。”
聽思召這一番話她才覺寬慰不少,便命思召去備車馬。
落了轎之時獨孤府門口已立著一眾的人了,那名喚千雪的婢子扶著她邁到臺階上。獨孤啟與一眾人跪到地上拜道:“草民拜過王妃!”
她將獨孤啟扶起來沉聲道:“哥哥不必多禮!”
獨孤啟低著頭站到一側,她只好踏了進去,這些個繁文縟節果然煩人。
“你大病初癒怎麼穆親王不陪你過來?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獨孤啟望著坐上她孱弱的身子心疼地說道。
晶瑩壁透的茶杯裡盛著清香的新茶,她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答道:“許是他忙吧!”
這時屋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細細涼涼的風吹得外頭的梔子花七倒八歪的。純白的花瓣被細密的雨滴打得落了一地,泥濘的地上鋪就了白白的一層。一襲石青色的身影闖入迷濛的細雨中,身著戎裝的雲起撐著油紙傘遮住雨下的華貴身影。
她從椅上站了起來,朝來人欠了欠身子道:“妾身見過王爺!”
他微蹙著眉頭,雙唇緊抿著,將她冰涼的十指收入掌中。他看向立在一側的千雪怒道:“下了雨風又這樣的大,怎麼也不知道給主子添件衣裳!”
千雪低著頭不敢去看魏文琰,確實是她的錯漏,她今日沒有備了外袍給王妃。只是她又未來過王妃的孃家,眼下不知去何處拿衣裳。思召按住了千雪,撐起油紙傘步入了雨中。
獨孤啟沒好氣地啟唇道:“王爺朝中事務繁忙地很,現下怎的得空來寒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