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兒,你瞧你,過了這個年頭也不過二十一。正值青春年華,這鬢邊竟也長出了白髮。”
魏文琰這才抬起手撫上鬢角,掌事姑姑拿了一方銅鏡過來。他看向鏡中的人,面容疲憊,鬢邊又生華髮,醜陋不堪。
獨孤慕語這人最注重皮相,平日裡若是見著哪個生得好看些的人她總要貪看幾眼的。她若是見了他這副模樣定然不會喜歡,他低喃著:“她不喜歡。”
卻叫耳尖的太后聽了去,她振振有詞地說:“她定然不喜歡,如今你這副模樣,誰見了都不會喜歡。”
“王爺,奴婢傳喚太后過來給您瞧瞧,開些滋補的湯藥養養就好了。”
見他沒有反對,太后也當做是同意了,便吩咐道:“如珍,去吧!”
徐澤昌那老朽木他是極不喜歡的,他一好轉於期這個站不住腳的,便又四處浪蕩去了。
“即日母后便與皇帝說,辭了你在朝中的職務,做個閒散王爺就很好,這樣,母后也不必日日擔驚受怕地。”
她說了這許多魏文琰也只悶哼了一聲,太后自知是幼時他一人在軍中長大才養就了這樣的性子。但是他愈發地木訥不近人情,可如何是好。
“老七,皇帝得了個兒子,一早便封了太子。”
魏文琰這才抬起眼看著她道:“知道!”
“母后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提及子嗣之事惹你傷心。只是,你也要寬寬心,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
沒了她這日子過與不過又有何異,只因著她死前囑咐著要他活下去。“子嗣於兒臣可有可無,如今,兒臣全然不要。”
太后不禁低喝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糊塗!”
他怎麼如此冥頑不靈,都說皇室多情,她怎麼得了這麼兩個痴兒。一個專寵中宮,子嗣單薄;另一個倒好,直接斷了綿延子孫的念頭。
徐澤昌進屋後便看到了對峙的二人,尤其是看清此人是死而復生的穆親王時大為震驚。呆愣了片刻後跪拜道:“微臣參見太后,穆親王!”
這才打破了二人僵持著的景象,一番診脈開藥後這才算個結果。
遣了婢子下去拿藥後屋裡剩下他們幾人,那如珍姑姑是太后的心腹,想來是無礙的。徐澤昌這才說道:“穆親王體內餘毒已消,微臣聽王爺所說中毒後的種種表現,只覺事有蹊蹺。”
太后緊張地問道:“有何蹊蹺?”
“與當年七公主和司大人長子中毒後表現一致,此毒最為稀奇,這世間只長寧公主處有。但是先帝已命人搜出了所有的毒液,所以臣才覺事由蹊蹺。”
魏文琰沉默了半響後道:“此毒是子露研製,會不會是子露還將此毒贈予旁的人。”
“這,這微臣便無從得知了。”
魏文琰斂下眸擺手道:“此事不得與他人說起,下去吧!”
“是!”徐澤昌躬著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