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內魏文輕輕地婆娑著她微涼的指尖,啞聲道:“方才若是本王不來你就一走了之嗎?這不像你的脾氣。”以獨孤慕語的心性,被人這般算計定是要以牙還牙的。
她啟唇道:“康王事事都咄咄逼人,我若是不退步,怕他會對記恨在心對你不利。”
魏文琰攬過她的肩沉聲道:“好了,本王一直忍讓只會讓康王得寸進尺,該不該得罪方才為夫都陪夫人得罪了個乾淨。”
“慕語,你要記住,你是我穆親王的王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不能責難你。”
她垂下眸子,長睫呼扇著,紅唇微微撅起來:“旁人還未責難我,你倒是將我傷個徹底。”
魏文琰慌忙解釋道:“慕語,你只消知道,我便是負了天下人,也不會負了你。”
“嗯!”她悶哼了一聲,腦海裡又浮起嘉陽所說的忠厚穩重,不禁揚起唇輕笑。便是魏文琰也極少見她一展笑顏,便颳了刮她挺翹的瓊鼻道:“夫人為何心情如此愉悅,可是因為為夫的緣故。”
她點點頭道:“是!”魏文琰頓時便得意地勾起唇角。“方才我想起皇后誇讚王爺忠厚穩重,依臣妾之見倒絲毫不沾邊。”
魏文琰認真地看著她道:“此話何解,願聞其詳。”她眯起眼輕笑道:“所解即是油嘴滑舌。”
魏文琰倒不以為意地啟唇道:“便是油嘴滑舌,本王也獨獨對夫人一人如此。”說罷便緊緊地摟住她的腰,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癢癢肉。惹得她縮著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才知道自己竟也怕癢,偏生魏文琰一清二楚哪些地方是她的笑穴。
魏文琰停住手上的動作,突然嚴肅地看著她道:“夫人只可對本王一人展笑顏,旁的人都不可,思召也不可,知道?”她故意搖搖頭,魏文琰作勢便又要撓她癢癢。
這時車馬停住了,只聽千雪在外頭道:“王爺,王妃,到王府了。”
天色已黑,魏文琰踏下轎子,接過她的手,卻一個反手將她打橫抱入懷中。既然他已決定了,便不會再躲躲藏藏地。獨孤慕語緊緊地攬住他的脖子,他穿行在明亮的燭火間。這時她彷彿又看到了以前的魏文琰,那個不管不顧的人。
他卻沒有將她抱到閒雲殿而是抱到了一側的書房裡,把她放在椅上。只見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支檀香木髮釵,上頭精心地雕刻著兩朵梅花,一大一小地依偎在細長圓潤的檀木上。他拿起那支釵斜插入她的鬢上,三千青絲為君綰。這釵是戴在了她的青絲中遠比他想象中要美,魏文琰的柔情都溢位了眼角眉梢。
只是這書房裡並無銅鏡,她看不到戴上這釵的樣子,手指虛虛地扶上那釵,仰起頭問道:“這釵,可是你做的?”
魏文琰下頜微微揚起,聲音愉悅地道:“自然是為夫特意為夫人所制,這釵的每一朵花瓣,每一屢花芯,都是我的心血。”
她垂下眸子輕笑:“未曾想,夫君這雙手不僅能挽弓執劍,繪丹青,竟還可做釵。”魏文琰的手搭到她的肩頭聲音輕快地道:“如何?夫人這筆買賣可是十分的值當的?”
她輕輕地搖頭,魏文琰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只見她啟唇道:“你與我,從來就不是買賣,更不是交易。”
他聲音低啞地徐徐誘著她道:“那是什麼?”
“是......”
只見她沉思了片刻後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魏文琰定定地看了她許久,而後啟唇道:“慕語,不知你可有發覺,你愈發地壞了!”
她點點頭道:“有,那日皇后還說了,依我之見我是近墨者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雙眸微微地眯著,聲音也帶著隱隱的魅惑:“那依夫人之見,誰是墨?”
她揚起勾住他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他俊秀的面孔觸手可及。她的靈魂陷入了他深邃的眼底,輕啟紅唇道:“自然是夫君。”
他粗重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臉上,灼得臉火熱,他的聲音愈發地低啞“那為夫便要染得徹底些。”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過,滿室好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