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千雪在旁獨孤慕語也少了些顧慮,大方地吃下魏文琰送到唇邊的餐食。期間她一度想要自己下手,卻都被魏文琰呵斥回去。
“安生吃著就是。”
她點點頭默許了,以至於最後她主動要求要吃什麼。
這一幕卻被走來的獨孤修收在眼底,他眼中的獨孤慕語儼然是嗷嗷待哺的雛鳥,這大大顛覆了他心中的認知。尤其是他看到魏文琰藉機親吻獨孤慕語的臉頰,即便是他和思思都做不得,魏文琰竟然!
冷靜如他,此時也是枉然,獨孤修拉著臉走進去。見到他獨孤慕語和魏文琰都十分驚訝,他們二人的眼神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半刻又移到對方身上。這又一次重新整理了獨孤修的認知,如果他知道父親是來和他搶孃親的,那他情願沒有父親。
由是他氣憤不已,依舊恭謹地朝著獨孤慕語作揖道:“兒子給孃親請安,晨起時兒子便來了,可千雪姑娘說孃親尚未起身。”他說時卻是忿忿地瞪著魏文琰,此時他儼然將魏文琰視若敵手了。
魏文琰卻表現地雲淡風輕地:“修兒來了,可用過膳了?快些坐下吃些吧。”他說罷又朝外頭張望了幾眼,“思思怎麼不一道過來?”
獨孤修對魏文琰的‘明知故問’更為反感,小小的身子在他們二人之間擠出空隙,隨即搬過一旁的凳子。他在他們的注視下坐定,並招呼外頭的千雪給他添了碗筷,一氣呵成。
“修兒,父王問你話為何不作答。”
他不情不願地回道:“兒子以為父王明知故問,思思昨日被孃親罰了,今日哪能出得來。”
魏文琰見狀也解釋道:“是本王疏忽了,那快些吃吧。”
因著獨孤修橫阻在中間,他二人不好再那般舉止親暱,得了獨孤慕語的示意後魏文琰這才端起碗筷吃著。
本著父親的身份,魏文琰不住地往獨孤修的碗裡添菜,直到他面前的小碗堆做了小山高才作罷。獨孤修看著滿滿當當的碗,神色由始至終都無波動。他來者不拒,乖順地吃著。
要不說獨孤修讓人省心,好養活。
獨孤修對魏文琰的安分守己很是滿意,只是孃親卻不動筷。“孃親怎的不動筷,可是餐食不合胃口。”獨孤修說出口的話連自己都忽悠不了,這桌上的飯菜,哪一個不是孃親喜歡的。
獨孤慕語訕訕地笑了笑,隨之用沒傷著的左手持住了筷子。毫無定力的筷子在清蒸魚上撩撥幾下,最後顫顫悠悠地夾起一塊魚肉,算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到了她的口裡。
獨孤修見到她這樣更是不解,滴溜溜的眼睛看著她。“手怎麼了嗎?”
獨孤慕語的模樣看著並無半分異樣,她便啟唇道:“沒怎麼,昨夜睡得死,手壓麻了,抬不起。”
獨孤修狐疑地點點頭,在他視線無法到達的地方,他的孃親和父親相顧一笑。
在獨孤修的‘監督’下,這頓飯以極快的速度結束,魏文琰隨之去了宮裡。魏文琰前腳剛走,獨孤修後腳就黏住獨孤慕語,可謂是寸步不離。
獨孤修自幼便過分成熟穩重,獨孤慕語第一次看到她這兒子會露出這副樣子。她走到美人塌上坐定,“修兒,你今日是怎麼了?”
“無事,兒子閒來無事,陪陪孃親。”獨孤修是要陪著她不錯,更多的是‘監督’她,他生怕自己前腳剛走,魏文琰就跑來粘著孃親了。
對於她這兒子突來的孝順,獨孤慕語有些受寵若驚。獨孤修性子沉穩喜靜,成日都是守著書冊的,有時獨孤慕語都見不著他。其實見不著她倒更歡喜,至少能偷得半日閒。
可獨孤修的‘孝順’實在是短暫,他坐了半刻便起身在屋子裡轉悠起來,緊接著他手上出現了一本書冊。他把書頁翻得嘩嘩作響,不一會他便闔上了書,神情嚴肅。
“孃親,你怎麼盡是看這些話本子。這都是誑未出閣懷春少女的,孃親您已有家室,快些丟了這些話本子才是正道。”
獨孤修言之鑿鑿的,她竟無法反駁。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放棄她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