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放進去,關上門。”白無常說的一本正經。
孟涼涼的嘴角抽了又抽,“這年頭連無常都會說段子了,還是老掉牙的段子。”
再拖延下去,凌笑的身體就要僵硬了。雖然怎麼都覺得不太可能,孟涼涼還是在努力。
首先她要努力克服恐懼——畢竟這是一具屍體。
找不到手套,她找了很多塑膠袋,把自己的手層層包裹起來。就在她看著凌笑的屍體做著心理建設時,白無常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莫說是滅殺同僚,就是滅了尋常魂靈,只要是蓄意之為就無非兩種下場,永世罰入地獄;魂消湮滅。聽上去後者比前者嚴重,實際並非如此。
陰律奉行德必獎、罪必罰,兩者不相干。那條以功德抵贖的律法是有意設下的考驗,有過必要伏罰,逃責亦是罪過。真要有誰用了,換來的只會是更加嚴酷的懲罰。
我念及辛巳從前功苦,才想就地滅殺。神君此舉反倒是害了他。”
“還有這麼一回事呢?”孟涼涼將頭偏到一邊,哆哆嗦嗦的握住凌笑的手臂,儘量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對話上,“辛巳是鬼差,他應該知道地獄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也該清楚罰入地獄不如魂消湮滅痛快。不管他是因為凌笑,還是為求心安,他都是自己願意的。
我需要一個身份,他想要凌笑還陽,這場交換他可一點兒也不虧。
一個人的命很重要,生命也往往不只屬於自己,那上面還承擔著責任使命。對於凌笑來說,撒個謊就能換一條命,她是賺大了。雖然她現在多巴胺上頭,有可能不這樣想。
總而言之,我這不算坑他們。”
凌笑的身體已經被孟涼涼拖到冰箱邊上,她瞄了一眼角度又迅速的轉回視線來,繼續說話轉移注意力,“謝哥,迴轉金丹是不是特別珍貴?”
“起死回生無異逆轉乾坤,當然珍貴。”白無常看著孟涼涼的背影,又說道:“神君比我想的要成熟些。”
“我也覺得我比同齡人成熟。”孟涼涼略有感慨,“我跟他們經歷的不一樣。”
“難怪比他們成熟個兩三年。”
孟涼涼......
兩、兩三年,有什麼區別嗎?謝哥這個鬼,不太會聊天兒啊。
“謝哥要不你回去玉環裡歇會兒?”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