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吧?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梁元忻一腳將俯在床上的蒼笠踢開,抱了羅輕容細細檢視,生怕她被蒼笠所傷。
“臣妾沒事,”當蒼笠提劍再次向他們砍來的時候,羅輕容承認,她首先想的是蒼笠這樣會誤傷到一直躺在那裡的父親,所以她才會推開梁元忻肉身迎敵,甩出自己的長鞭,只為阻撓蒼笠揮劍時傷害到父親,“父親還在床上呢,他昏迷著,根本連躲都躲不開~”
“不是還有我的麼?我怎麼會看著你和岳父受傷?”梁元忻從床上躍下,“為了岳父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真真是個孝女,”她為了羅遠鵬不顧生命時,可曾想過,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自己是否會傷心?怕是根本想不到吧,她根本想不到當她挺身而出出,自己有多害怕。
“臣妾不是有殿下賞得烏金甲麼?尋常兵刃哪裡傷的了我?好了,快讓顧大夫過來給父親診脈吧,”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羅輕容長舒一口氣,看向捧了蒼笠的臉放聲大哭的張蘭,“來人,將張氏帶下去,”張蘭這一哭,跟這件事的關係算是再也瞞不住了,“命人將她看好了,本宮要她好好活著。”
“羅輕容,求你,求你救救他,”張蘭甩開過來拉她的內監,試圖用手去捂蒼笠胸前沽沽而出的鮮血,“你救救他,你們不是還要口供麼?他死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你們不要活口?”不論用什麼方法,張蘭只希望蒼笠能夠活著,“我求你了~”
“夫人剛才被嚇的得了失心瘋,滿口胡言亂語的,帶下去好生命人給她醫治,”梁元忻一皺眉頭,擺擺手道。
“殿下,刺客只有一人,”龍井已經將身後的櫃門都開啟了,結果裡面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藏了人。
“一個人?”梁元忻打量著屋內,“再搜,”梁元恪想要他的命,怎麼可能只安排一個人?
“殿下,奴婢已經將屋子清理了一遍,再無其他人了,”毛峰帶了人將宴清居仔細又搜了一遍,過來回道,“華大人在外面搜出了人,不過都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梁元忻揉揉額頭,“小心不要走漏風聲,叫開先進宮跟父皇稟一聲~還有,那邊的事,也該有結果了。”
“這院裡已經清理乾淨了,你在這兒陪陪岳父,順便將府裡再清理一遍,”梁元忻看著依然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隨時準備應付刺客的羅輕容,心道到底是女子,再從容淡定也是沒有經過事的,“你不是說金姨娘也病了?一會兒讓顧大夫去給她也看看。”
“嗯,殿下,這幾日臣妾想留在侯府,”現在武安侯府這個樣子,羅輕容實在不放心離開。
“好,我回去跟父皇和太后說,只是你終究要離開,這府裡~”羅遠鵬病著,金姨娘也病著,“不行請羅指揮的夫人過來料理些日子。”
請姜氏?羅輕容頷首道,“也行,待臣妾將府裡清乾淨了,便先交給三嬸兒,殿下,臣妾想見見張氏,興許有些事情臣妾可以問出來~”
“依你,”梁元忻輕輕握了羅輕容的的手,“這幾日我會很忙,留龍井在你跟前吧。”
“殿下太小看臣妾了,”雖然經過剛才的一刻驚魂,可父親安然無恙,羅輕容一顆心也放下了,“有四位姑姑,臣妾再將我娘身邊的老人兒接回來坐鎮就是,這是武安侯府,臣妾才離開幾日,哪裡就會鎮不住了?”
見羅輕容笑語宴宴,梁元忻心裡安逸了許多,若是遇到尋常的女子,怕是此刻已經嚇的不成樣子了,哪裡還會反過來安自己的心?“這府裡被張氏掌了幾日,你還是小心一些。”
“臣妾送殿下出去,”雖然心裡是有所準備的,可是剛才的一剎還是讓羅輕容心有餘悸,雖然明知道梁元忻還有許多事要做,羅輕容還是想跟他多待上一會兒。
“好,”梁元忻憐惜的幫羅輕容整了整散落在頰邊的碎髮,“我得閒便來看你,你有事了就遣人去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