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蘭直愣愣的望著自己,羅遠鵬有些無奈,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的非她不娶,恭順貞靜她是一點兒都沒有,能那樣看男人麼?想訓斥她兩句,又想到張蘭渾不吝的性子,再鬧起來這種風頭上再讓人誤會,“皇上是明君,特意召我跟大哥問了我們的意思,說是和太后都很喜歡咱們輕容的品性,明王殿下跟著大哥在兵部學習軍事,大哥也說是個穩妥的人,這也是輕容的福氣。”
“那你們事前知道明王要被立為太子麼?”張蘭拉著羅遠鵬的衣袖,“你們真的看好梁元忻?”當初胤礽也是被立為太子,而且還是一出孃胎呢,康熙不也給他找了家世顯赫的岳家,可結果怎麼樣?真以為現在當了太子就能做皇帝?不要太天真~
“哪有的事?”羅遠鵬被張蘭糾纏的有些不耐煩,“皇上一年多前就跟大哥提這件事了,跟立誰為太子沒關係,我們當初都以為羅家要再出一位王妃,”就算是當初多多少少有預感,羅遠鵬也不會承認。
見張蘭呆呆不說話,羅遠鵬又囑咐道,“明王冊封這太子,輕容成了太子妃,這陣子無論朝廷還是家裡事情都多的很,你也打起精神來,若是忙不過來,一些瑣事就交給金姨娘她們,明天還要領都會輕容到宮裡謝恩呢。”
張蘭滿腦子都是羅輕容被封為太子妃的事,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如何到在水居的,她前思後想,也沒有想起來梁元忻跟羅輕容這間早有默契的蛛絲馬跡,這就讓自己這麼相信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跟羅輕容完全沒有關係,她又實在不甘心,從鄉下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的滿腦子的如何對付羅輕容的辦法現在已經完全派不上用場了,就像羅遠鵬說的那樣,她們現在已經是“君臣有別”了。
“金風,去請二姑娘過來,”張蘭叫過金風。
“夫人,”金風為難的看著張蘭,“如今二姑娘身份不同~”未來的太子妃是說請就能來的麼?“剛才奴婢看到三夫人帶著四姑娘到重華院去了。”
“哼,”張蘭冷冷一笑,“那咱們去求見太子妃~”
“當初輕容你一落草,臣妾就看出來你是個有大福氣的,”姜氏在重華院口燦蓮花,恨不得將她能想出來的溢美之辭都講與羅輕容聽了,“唉,若是先頭二嫂子能看到這一刻就好了,”說著姜氏的眼淚便下來了。
“今天是咱們羅家大喜的日子,三嬸何必作此悲態?”羅素絹掩口一笑,“這也是母親在天有靈,一直護佑姐姐,不然任誰都有這樣的福氣的?”姐姐做了太子妃,自己以後的日子也算是一片坦途了,起碼在匡家,沒有人能越過她去,什麼嫡出庶出的,匡家再多的妯娌也不會有人敢拿這個做文章了。
“喲,素絹也是成天跟著輕容,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姜氏暗罵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放著家裡這尊大佛不拜,硬是讓女兒跟羅綾錦來往,原想著羅綾錦生了兒子,這皇上一高興,這郡王能變親王呢,結果除了賞賜的厚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三嬸真是會夸人,我哪裡會說話了?這滿屋子不都是三嬸你的聲音?”羅素絹淺淺一笑,瞟了滿臉通紅的羅紈素一眼,真像二姐曾經說的,人不能自持太高,不然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會貽為笑柄,這三房母女兩個還真是這樣,羅紈素可不是就為了能尋個好夫家麼?其實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三叔升了官,二姐又成了太子妃,何愁嫁不得好兒郎?哪裡用成天四處走到到處巴結?
張蘭隨石綠進來時,就看到屋子裡這麼熱鬧的一幕,衝姜氏譏諷的一笑道,“今兒捨得到我們這邊走動了?”自己在鄉下守孝,成天風吹日曬的,這些人卻軟臥高枕,舒服愜意,“怎麼?來跟太子妃敘敘舊?”
姜氏想反唇相譏,可又顧及張蘭是羅輕容的嫡母,笑道,“看嫂子說的什麼話,嫂子替我們這些小輩兒到母親墳前守孝,說起來我們都要謝謝你呢,只是你一回來就碰上輕容的好事,沒顧上,這下嫂子是睡著也要笑醒了,實打實的太子爺的岳母,出去誰見了不行禮?”
“我啊,跟你們想的不一樣,”張蘭徑直走到羅輕容身旁坐下,“這些年啊,不論輕容怎麼想,我捫心自問,是將她當親生女兒的,不論什麼事,想的都是能讓她好,這太子妃不太子妃的,說起來尊貴,可宮裡的辛苦那只有當事人知道了,我從來求的都是輕容能有個相知相惜懂她愛她的人,而不是什麼飛黃騰達。”
瞧著張嘴兒會說的,怨不得一個小小的漁家女能坐上侯夫人的位置呢,光這一項自己就學不來,姜氏幾不可見的撇撇嘴,“所以說咱們才為輕容高興啊,太子可不就是個知冷知熱跟輕容攜手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