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堂主!”殺人堂統領帶人給豆媽讓出了一條路來,豆媽大步往前走去時,我的手掌卻緊緊握住了刀柄。我不信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還能在堂主離去之後對她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做出形同叛門的行為也要放她離去。
豆媽越往前走,我握住刀柄的手掌就抓得越緊,掌心中的冷汗甚至順著刀柄流了下來。
豆媽一直走到姬麗萍身邊時才停下來說道:“姬麗萍?你連孫一凡的姓氏都沒有,就出來替他賣命,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子少根筋。”
豆媽不等她說話就轉頭看向對方端詳了起來:“看你也不像是水性楊花的人啊!據我所知,能掛上孫家姓的都是清白女人。你不會是有夫之婦,孫一凡才不收你吧?”
姬麗萍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豆媽卻冷哼了一聲道:“你這麼傻的女人,還真不多見,明明被人算計了,還舔著臉皮往上湊合。哼!”
豆婆冷哼一聲,帶頭往山下走了過去。直到我們從殺人堂的包圍當中出來,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殺人堂就這麼放我們走了?”
豆媽說道:“當年,老騙子為了躲我,進了監獄,我不是沒去找他,而是在那段時間失去了記憶,莫名其妙地成了懸鏡司的殺人堂主。那些人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們不敢對我如何。”
“可是……”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豆媽卻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人心易變’對嗎?剛才那些人裡,確實有人想要殺我邀功,只不過他們不敢罷了。就算剛才那一跪,也有很多人在做樣子。”
豆媽正在說話時,我們前面又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段雲飛。
對方雖然只帶了十多個人,但是那些人身上的氣勢,比起殺人堂不僅絲毫不讓,甚至還猶有過之。豆媽猛一揚手:“戒備!”
段雲飛淡淡笑道:“吳兄,比試未完,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我眯起眼睛看向對方時,第七水藍卻忽然從人群中側面走了出來:“這場比試,吳召贏了。讓他們走!”
段雲飛遲疑道:“鬼王,這樣做怕是不合適吧?”
第七水藍冷聲道:“在地獄門,我說合適的事情,大帝都不能說不行。你想質疑我嗎?”
“屬下不敢。”段雲飛恭敬道,“屬下只是覺得……”
“啪”——第七水藍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一個耳光抽了過去:“你什麼都不用覺得。再廢話,我就把你腦袋換到個安靜地方好好想想。”
段雲飛的臉頰雖然已經腫了起來,嘴角上也是鮮血亂滴,卻連抬手擦血都不敢去做,束手站在距離第七水藍兩三米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第七水藍沉聲道:“我真不知道地獄門那幫混賬腦袋裡都裝了什麼,竟然硬是把吳召給推出了地獄門。吳召,這次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後會有期!”
我在那人身上挺起身來,向第七水藍拱了拱手:“後會有期!”
豆媽這次卻破天荒的沒有跟人鬥嘴,竟沒跟第七水藍爭辯一句,就揮手帶人趕到了山下。我直到被人揹到安全地帶,那根繃緊的神經才算鬆了下來,頭一歪,昏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裡,臨近的兩張床上還躺著史和尚和葉燼,他們兩個醒得比我要早一些。史和尚好像剛哭過,坐在他對面的豆媽眯著眼睛一言不發,好像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