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然被看得一愣:“你看我做什麼?”
我沉聲道:“我想知道,蛇蛻散起源於什麼地方?”
蘇悠然道:“據說起源於東瀛。”
“那就對了。”我點頭道,“據我所知,蛇蛻散是忍者使用的毒藥。東瀛忍者主要任務是刺探機密和暗殺目標,所以他們不會在目標附近停留太久,更不可能有時間去慢慢剝皮。忍者的蛇蛻散可以在短時間讓目標褪去人皮,忍者也會把對方的人皮貼在醒目的地方,用來恐嚇對手。”
血無常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出手殺人的是忍者?”
“對!”我指向那個地獄門術士落水的地方,“那裡的海水雖然不深,但是足夠藏住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如果當時有忍者在附近潛伏,足夠將對手一擊致命。所以,我更傾向於忍者殺人。”
血無常轉頭看向海島:“這個地方會有忍者?”
我看向古飄然道:“古老頭不是說這裡有豐臣秀吉手下留下的禁制嗎?誰能保證當初沒有忍者在為豐臣秀吉服務?”
我言下之意,那個忍者應該也是鬼怪。
古飄然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做兩手準備,一方面防備忍者,一方面防備刑魁。”
血無常揚聲道:“小心戒備,原地安營。古先生,我們商議一下如何?”
“也好。”古飄然點頭之間走向了血無常,其他幾個龍頭也跟了過去。血無常沒有邀請我,我自然也不會湊那個熱鬧,乾脆退到了一邊兒。
葉燼不滿道:“媽的,這就擺上譜了?我就不信,他們一會兒不過來求你。”
我淡淡笑道:“他們還真不用過來求我。忍者不足為懼,只要小心防備就行;至於刑魁,就得拿人命往裡填。傳說,術道幾次對付刑魁的辦法都是以罪囚做為誘餌進行圍殺,也只有如此,才有機會擒拿刑魁。”
我正在跟葉燼低聲說話的時候,忽然聽見老喬高聲喊道:“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我轉頭看向老喬時,卻聽見血無常冷冷說道:“我們這些人裡,只有你犯了死罪,不讓你去引刑魁,還讓誰去?”
“放屁!”一向膽小怕事的老喬居然破口大罵道,“你們地獄門就各個都是聖人?你們誰手上沒沾過人命,憑什麼就我們該死?”
血無常站起身來:“我們沾過人命,也沒盜墓賊更該死。你不去也可以,那就換他去,或者他去也行。”
血無常的手指依次從老喬那邊的三個人身上點了過去,他每點一個人,老喬都跟著哆嗦一下。血無常卻饒有興趣地看著老喬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是你來,還是讓他們來?”
老喬的兩個同伴頓時火冒三丈:“馬勒戈壁,老子跟你們拼了!”
“回去!”老喬聲音走調地喊道,“都特麼給我回去!都特麼逞什麼能?滾回去!滾——”
兩個同伴看見老喬紅了眼睛,才悻悻放下了手裡的武器。血無常微笑道:“明智的選擇。帶兩位朋友下去休息。”
血無常明顯是要扣押人質,可是那兩人剛要反抗,就被地獄門高手扣住肩膀繳了武器,只能乖乖地被他們送進了帳篷。老喬哆嗦著嘴唇道:“我已經答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血無常微笑道:“保護他們的安全而已。你總不會認為他們遇見刑魁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吧?”
“那就謝謝血爺了!”老喬帶著哭腔道了聲謝,才轉身走向了兩個同伴,在那邊小聲叮囑著對方什麼。我能看見老喬一會兒拍拍這個的肩膀,一會兒又握握那人的手,好像是在交代後事,臉上的悲色未免讓人覺得不忍一睹。
說到該死,老喬未必就是我們這些人裡最該死的人,但是他絕對是我們當中最弱小的一個,所以他才被人推了出來,就連古飄然都沒有反對。
葉燼往老喬那邊看了幾眼:“那老小子還算有點情誼,為了他那倆外甥,算是豁出命了。”
盜墓賊一般都是舅舅帶外甥,或者叔叔帶侄子。
盜墓在古時候是殺頭的罪,一般不會父子同時作案,否則一旦落案,家裡的男丁就被殺光了,肯定要斷了香火;找外人合夥又不保險。盜墓賊為了掩飾行蹤,不可能把盜洞打得太寬,最多也就允許一個人透過,進出墓葬肯定有前有後,找外人合作,對方很容易見財起意,痛下殺手。所以,舅舅帶外甥、叔叔帶侄子,才更為保險。
以老喬的性格,如果那兩個不是他外甥,他絕不會管對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