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道:“現在不行,我的鬼眼錢被收走了,得等我把鬼眼錢弄回來再說。”
古飄然搖頭嘆了口氣,又挪回了原處。在他看來,我是在故意推脫。鬼眼錢不知道被獄卒給弄到了什麼地方,我還想把東西拿回來,簡直就是在痴人說夢。
這一下,整座海灘上除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就只剩下一聲接著一聲絕望的嘆息。
沒過多久,刺眼的烈日就從空中直射了下來,我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火烤著了一樣熱得難受,豆大的汗珠子像流水一樣從我額頭上淌了下來。這也僅僅是個開始,很快我們就會達到沒汗可流的程度,那時候必然會有人陸續脫水昏迷。可是,我們也只能這麼咬著牙硬挺。
等我們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白天被太陽給灼傷的面板又開始痛癢鑽心。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人開始受不了了,站在牢房裡來回亂轉,嘴裡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古飄然又湊過來拍了拍我道:“吳召,你真就沒有辦法推算嗎?再這樣下去,用不上兩天時間,這裡就會有人發瘋,到了那時候,咱們就算不死在鬼魂的手裡,也得死在瘋子手裡。”
我閉著眼睛說道:“你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有辦法了。我是故意讓人收走了鬼眼錢。”
我話音一落,附近的血無常等人一下子全都來了精神,小心翼翼地向我靠了過來:“你真有辦法破局?”
“再等等,別打擾我。”我確實是故意拆掉了鬼眼金錢。如果鬼眼錢一直鑲嵌在刀鞘上,裡面的鬼就什麼都看不清楚,我自然也就聽不到任何訊息。只有冒險讓鬼眼錢暴露在對方眼前,何蓁蓁才能給我傳來訊息。
從鬼眼錢被獄卒收走,我就一直在想辦法聯絡何蓁蓁,沒過多久,我就聽見對方傳音道:“再往裡走有一座廟,你們的東西全都被扔在廟裡了,你們的淡水和食物也在。你等我再看看……”
“這座廟裡有鍋,有鬼魂在那兒煮東西,好像煮的是牢飯……”
“廟裡只有一尊鬼神像,看他的衣服像是當官的,穿著綠色袍子……”
我猛然醒悟了過來。何蓁蓁說的那尊鬼神像應該是剛才出現的司獄官。
我現在只能聽見何蓁蓁說話,卻沒法反問對方,就只能等著她繼續說。
何蓁蓁很快就傳話道:“從廟裡往外看,有一座城,很大的一座城。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有廟?
刑魁出沒的地方應該都有廟宇,只有被人供奉的刑魁才會法力日增。控制這一片的刑魁就是那個廟裡供奉的司獄官。
何蓁蓁給我傳來這些訊息之後就沒了動靜,我一直等到晚上也沒見對方回話。我雖然表面上保持著冷靜,心裡的焦急卻已經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程度了。
直到夜色降臨我才開口說道:“想破局,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看你們敢不敢賭命。有人願意跟我賭命嗎?”
我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就連古飄然也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