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也趕了過來:“別瞎說,哪有什麼東西?”
“有人,真的有人!真有人在床下抓我的腳……”小白糖的聲音裡已經帶起了哭腔,“床底下有人!”
我沉聲道:“你彆著急,慢慢把腳抬起來,慢慢地……”
小白糖聽我的話把腳慢慢抬起來時,我眼看著她的襪子捲起了一道邊兒來。是有人在床底下擼她的襪子?
我和葉燼對視之間,同時撩起床單往床底下看了過去。就在我們兩個人低頭的那一瞬間,小白糖竟然把手按在我的後腦勺上。我只覺得腦袋後面微微一涼,身上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中計了!
我轉動著眼珠看向葉燼時,後者也是憋紅了臉孔,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媽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小白糖手上傳來的千鈞巨力生生按在了地上。我的身軀剛和地面一碰,身上的力道馬上就再也用不出來了。
很快,我就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腳腕、脫掉了我的鞋子,把我的一條腿給提到了空中。下一刻間,我猛然感到腳筋的位置上傳來一絲足以讓人戰慄的涼意,那是有人把刀貼在了我的腳腕上——他要斷我的腳筋!
羊腿,不帶羊蹄,上桌之間肯定要割了蹄子。那人是把我當羊來宰了!
薄如紙片的刀鋒僅僅一下就割開了我的面板,只要對方稍一加速,我的腳筋就會立刻崩斷,那把尖刀馬上會順著我的骨縫剜進肉裡,把我的腳給一點點地卸下來。
這一刻,我除了咬緊牙關,還能做什麼?
千鈞一髮之間,我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啪”的一聲輕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瞬間炸裂開來,抓住我腳腕的那雙手也忽然一鬆,我揚在空中的右腳毫無防備地落在地上,把地板給敲出了一聲輕響。
小白糖壓在我們頭頂上的手掌忽然間失去了力道,我和葉燼同時彈身而起,一塊兒往小白糖身上看了過去。當我和小白糖對視的那一瞬間,明明看見她眼睛裡閃過了一道暗金色的光芒。
我雖然看到的只是金芒的餘韻,卻仍舊感到了像是被利劍驀然臨身,寒氣肆意、殺氣逼人,腳下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我胸前的衣釦隨之崩斷開來,劇烈的疼痛在我胸前驀然而起,等我低頭看時,我的胸口上已經多出了一道兩三寸長的口子。
小白糖眼中金芒消散之後,馬上恢復了神采:“吳召哥,你怎麼了?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我眼睛裡的劍芒了?”
我還沒開口,就聽葉燼道:“小白糖,是你怎麼了才對?你剛才那是……”
我微微一揚手,阻止了葉燼的發問。因為我看見小白糖的手鍊已經斷成了兩截,其中最大的那顆珠子從中間崩成了兩半,露出了裡面的一張紙條。
我飛快地把紙條展開一看,那上面竟然寫道:大禮在此,護住小糖。落款上赫然是“第七水藍”。
大禮?
小白糖才是第七水藍送給我的大禮!
第七水藍不僅把小白糖給送了過來,還在她的手鍊裡封存了一道靈符之類的東西。剛才就是那道靈符在關鍵時刻救了我的命。
葉燼、小白糖甚至沒看見紙條上寫了什麼,我手裡的紙條就忽然冒出一股火焰,瞬間燒成了飛灰。葉燼驚訝道:“召子,紙條上是啥?”
我對著葉燼擺了擺手,轉頭看向了貓子的方向。貓子雖然還站在臉盆架子上,但是明顯已經沒了知覺,就像是一座木雕一樣一動不動。我伸手在貓子眼前晃了兩下,見他沒有反應,對葉燼道:“貓子的魂魄好像被鎖住了,你給它貼張回魂符。”
葉燼轉身去找符籙時,我才向小白糖問道:“誰建議你過來當裁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