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蔣藝的話讓我覺得一頭霧水。文鑫的做法明顯顛三倒四,他究竟是不是想讓王詩雨死?
我本來還想問王詩雨兩句,可是泣不成聲的王詩雨明顯不適合回話。我只能轉向老杜:“你好像認識文鑫?”
老杜道:“你大概剛到三溪市不久吧?文鑫雖然不能算是三溪數一數二的企業家,但是絕對能排進前十,三溪很少有人不知道他。”
我忍不住問道:“文鑫多大年紀了?”
老杜回答道:“五十多歲吧?”
“五十多歲?”我看了王詩雨一眼,又轉向了老杜。對於王詩雨她們三個的愛情觀,我不想去評價什麼,更沒有探究的意思,我現在急於瞭解的是文鑫這個人:“老杜,你對那個文鑫瞭解多少?他是不是術道中人?”
老杜搖頭道:“我記得幾年前,有人匿名舉報過文鑫起家的資金來路不正,我們也做過一定的調查,對他多少有一些瞭解。要說文鑫是不是術道中人,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
老杜話鋒一轉道:“根據我們對他社會關係的摸排,他和風水師一類的人並沒有什麼交集。而且,我還聽說,他對風水一類的事情不屑一顧,倒是對古玩情有獨鍾。”
“哦?”我不由得來了興趣。
做生意的人未必都信風水、命理,但是表現得不屑一顧,就讓人有些費解了。生意做得越大的人,為人處世也就越為圓潤,有些事情就算心裡不以為然,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為了不相干的事情得罪人是生意人的大忌,文鑫會犯這種錯誤?
以文鑫的身份而言,把一件事表現得如此明顯,要麼是他對風水命數一類的事情深惡痛絕,要麼就是他本身就是極為高明的術士。
我追問道:“老杜,你沒說實話吧?按照文鑫的身份,你們如果沒有重大懷疑,不會輕易對他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我想知道當初你們調查文鑫的真正原因。”
老杜含糊其辭的態度,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不是警察,有些涉及案件的事情,並不適合讓我知道。老杜只是在恪盡職守而已。
老杜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好吧!大概是在五年前,我們接到一起報案,報案人說是文鑫拐賣並且謀殺了他的女兒。”
“經過我們的調查,文鑫確實跟那個女孩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了一段時間,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文鑫跟那個女孩的失蹤有關聯。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報案人為了這件事兒還投訴過我,省裡也曾經進行了調查,但是,仍舊沒有任何結果。”
“嗯!”我點頭道,“你繼續說。”
老杜再次說道:“當時,我們調查文鑫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就是文鑫一直都很清楚我們正在對其秘密調查,但是,他卻又毫不在意。我始終沒有弄清他有恃無恐的底氣在哪兒。”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調查過程當中發現,文鑫起家時,確實得到了一筆來歷不明的資金。但是這筆資金的源頭,我們始終沒有查到。”
“而且……”老杜猶豫了很久才說道,“而且,我一直覺得像是有鬼神保佑著文鑫。我們調查期間,很多線索都被莫名其妙地掐斷了,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如果是人為抹掉痕跡,就算做得再怎麼隱秘也有跡可循。但是,那些被掐掉的線索,真是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啊!”
我沉聲道:“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好吧!”老杜點頭道,“就拿文鑫的大舅來說。他等於是文鑫的心腹,掌握著文鑫的很多秘密,當我們查到對方的時候,他卻在我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死了。”
“那時,我們的探員就在嫌疑人住宅對面的樓上監視,親眼看見他們吃著飯就莫名其妙地倒在了飯桌上,無聲無息地死亡了。”
“文鑫當時也十分配合屍檢,屍檢的結果卻全是心臟病突發。你見過三個人同時心臟病突發嗎?當時,我對這個結果並不死心,特意帶著屍體失去省廳,就連省裡的技術人員也查不出任何結果。”
“當時,省廳的老法醫好像有些欲言又止,說是他們怕是遇上了什麼技術之外的東西。”
老杜頓了一下道:“當時,我們對被害人的住所進行了搜查,也拿回了被害人的筆記。但是,負責查閱被害人筆記的偵查員卻無緣無故地死在了辦公室裡,被他拿在手裡的日記也變成了一本白紙,就像從沒寫過東西一樣。”
老杜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