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笑道:“你沒搞過收藏吧?我跟你說,但凡喜歡收藏的人,都有那麼一兩件壓箱子底兒的好東西,輕易不會被人看,怕人惦記著。”
“像老白這樣養狗,其實就跟收藏沒有太大區別。否則,他弄那麼多狗幹嘛?養上一兩隻可心兒的就得了唄!”
“老白家裡我去過,他有個屋子一直不讓人進。我約莫著,那裡就有好東西。”
葉燼一指地上的大虎:“這頭英國的純血馬士提夫獒犬,是老白的心頭肉,當年他就是為了弄這隻狗,欠了我三百多萬。我一直沒往回要,就是奔著弄只狗崽子回去。只不過,老白一直沒撒手。”
葉燼看向我道:“我知道你看上大虎了。但是大虎咱們肯定是弄不走,我就只能拿大虎逼他,讓他把最好的存貨交出來。”
我詫異道:“他連大虎都不願意放,能把更好的狗放出來?”
“這你就不懂了。”葉燼笑道,“人跟狗,就是越親近才越有感情。大虎跟老白形影不離,就跟他閨女一樣,老白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不會餓著大虎。那隻存貨可不一定,雖然值錢,但是他未必捨不得賣。”
葉燼打了個比方:“咱們這麼說吧!你要是做生意做賠了,債主上門逼債的時候,你家能賣錢的就是兩樣東西,一個是親閨女,一個是件古董。你賣古董,還是賣閨女?”
我想都沒想:“肯定賣古董啊!”
“這不就完了嗎?”葉燼指了指屋裡,“老白就是過去看‘古董’去了。”
我和葉燼正說著話的工夫,老白帶著一臉肉疼的表情走了出來:“好狗,我確實有一條,而且那狗不一般,能不能帶走,全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我事先說好……”
“用不著說!”葉燼一擺手道,“帶不走,我們絕對不二話,立刻轉身就走,肯定不打大虎的主意。”
老白這才鬆了口氣:“跟我來吧!”
我還沒看見老白的那隻狗,就被老白的犬舍驚得目瞪口呆——將近兩百平的大房子裡,放著一張掛著紗賬的天鵝絨大床,床上有什麼沒看見;屋裡擺的那白瓷的盆子,那是盛狗食的東西,簡直都能拿去當工藝品賣了;尤其是盆子裡那塊牛肉,我敢保證那是上好的腰眼肉,市場價最少也得三四十塊錢一斤。那狗要是天天吃這個,一天光是飯錢就得一二百。
葉燼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老白,你這是養狗啊?你對自己親爹有這麼好不?”
老白氣得臉色鐵青:“少廢話!女神就在帳子後面,能不能帶走,看你們的了。”
葉燼沒好氣兒地來了一句:“你把它叫出來!”
老白直接否決:“叫不出來。它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不搭理。你沒看連早飯都沒吃。”
“我就不信了,一條狗還能成了神了!”葉燼幾步上去,伸手抓住紗賬往外一扯,連在天棚上的輕紗還沒落地,一道白影就在紗賬背後電閃而出,直奔著葉燼咽喉撲了過去。
葉燼猛然向後仰身倒向地面的瞬間,兩條腿也跟著連環踢出。如果白影不動,勢必要被葉燼連續兩腳踹中腹部,即使不死也會當場重傷。可是,對方竟然在葉燼出腿的那刻之間,踩在葉燼胸前跳到了我們中間。
直到對方落地,我才看清那是一隻身材相對嬌小的純白色田園犬。那條狗看上去雖然秀氣了不少,可是眼神卻比大虎更加凌厲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