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華搖頭道:“我還沒取得童童的信任,他就失蹤了,所以,我沒找到他得病的根源。但是,我敢肯定,童童是在那次畫展之後病情忽然加重,我姐姐也斷絕了跟何洋之間的聯絡。”
“那就對了!”我介面道,“天生陰陽眼的人,如果身邊沒有術士看護,很容易患上自閉症。他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甚至能聽見鬼魂的說話。”
“很多遊魂野鬼卻希望能透過有陰陽眼的人討要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紙錢、衣服,所以他們總會出現在對方面前。”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相信他們還好,如果沒有人相信他們,那麼這種事情就會出現兩種結果。一個是遊魂野鬼看見無利可圖陸續離開;另外一個,就是觸怒了鬼魂,讓他們變本加厲地去侵擾對方。”
我說到這裡之後,微微一頓道:“我想,當時的童童就是這種情況。他願意交流,或者說願意相信他的人,只有何洋一個。”
“童童跟何洋說起自己看到的一切,其實是想尋找庇護和安慰,可是何洋不但沒有幫助童童,反倒把事情隱瞞了下來,把童童看到的一切當做了自己創作的素材,甚至有可能為了尋找素材還在不斷地誘騙童童。”
“直到畫展開始,童童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何洋打破了他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所以,童童的自閉症才會忽然加重。”
老杜頓時拍案而起:“我艹他媽的!他要是沒死,老子饒不了那王八犢子……”
“你先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老杜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老杜接起電話不久就怒吼道:“告訴那王八蛋,畫是老子拿的,讓他自己找我要……律師算他麼狗屁……”
史和尚按住激動的老杜:“怎麼回事兒?先別激動。”
老杜氣得渾身亂抖:“何洋的老婆帶著律師跑到局裡,說我非法扣押了何洋的畫作。我草他麼的……”
史和尚道:“這還不好辦啊!你就找個合適的理由扣著唄,急死他。”
史和尚又在出餿主意。老杜是警察,又不是土匪,況且那邊還帶著律師,弄不好就是難以收場的局面。
我沉聲道:“何洋老婆那邊,你壓得住就壓著,壓不住就把東西還給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謝婉喬當年接觸過什麼人。”
老杜被我分散了注意力之後才算安靜了下來。我繼續說道:“想要救助有陰陽眼的人,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找術士幫忙遮住陰陽眼,或者直接將童童收入門牆,慢慢引導他成為術士。”
我沉聲道:“如果,你們能確定謝婉喬從來沒學習過法術,那麼,為童童尋醫的這個過程,就是她唯一接觸術士的機會。我們要查,就得從算命街查起。”
“從沒接觸過術道的人,沒有直接找到正牌術士的門路,必須得有人引薦才行。謝婉喬生活的圈子裡應該沒有合適的引薦人,如果她從其他渠道聽說法術能治好童童,她最有可能的就是先去算命街找人。”
“我們去算命街!”老杜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我們一路趕到算命街,老杜就想拿謝婉喬的照片找人,我卻伸手攔住他道:“你這麼找太浪費時間,我帶你去找人。”
我找上的人是老董,也就是當初我接下王詩雨生意時,指點她們站到太陽底下的那個老頭。
老董沒有什麼真本事,卻是算命街裡的百事通。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來算命街純粹是為了消遣,除了天天跟人家閒聊,也不見他接什麼生意,但是,他的見識卻是算命街裡最高的。
我找到老董之後,硬是把他給拖到了沒人的地方。老杜從身上拿出照片:“你以前見過這個人沒有?”
老董拿著照片看了好半天:“看著面面晃晃的,想不起來了。”
這也不怪老董,畢竟謝婉喬到算命街的時間至少也過去了八年,甚至比這還要更長。要是沒有什麼讓人記憶特別深刻的事情,誰能在人來人往的算命街裡記住一個偶爾經過的人?
我提醒道:“這個人來算命街,是為了找人給孩子封陰陽眼。你有印象沒?”
“哎呀!”老董一拍大腿,“你早說啊!這事兒當時在算命街傳得那叫一鬨哄兒,我說我怎麼像是在哪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