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在灶臺底下。”
“要不,給我吧。我找個時間給杜秘書,讓她幫忙塞回維修間。”
看著那把沾滿血跡的螺絲刀,趙安月條件反射一樣覺得傷口漲漲得疼。
她用塑膠袋把兇器裝好,放在包裡。
也沒急著馬上走,有一搭無一搭地跟黃炳坤聊了些家長裡短。
“沒見嫂子啊?”
“住院呢,她大姑姐在醫院照顧著,等會兒我燒了飯讓斌子給帶過去。”
“斌子比上回又長高了呢。”
“是啊,總算比他爹我高了。”提起兒子,黃叔臉上總是忍不住的自豪,“小時候那些大骨頭棒子總算沒給他白補,個兒高,智商也不低哩。”
“嗯嗯,斌子就是聰明,我和我小宇就都不行。連正經兒大學都沒考上呢。”
說起弟弟趙安宇,趙安月和黃炳坤都沉默了幾秒。
他和斌子應該差不多年齡,如今一個前途無量,一個鋃鐺入獄。也是倍感世事無常呢。
“小宇是判了……三年?”
黃炳坤問趙安月。
“三十個月。”趙安月點頭,“我每天都數著日子,希望他在裡面能好好表現,爭取減刑。”
“也是可惜啊。”黃炳坤嘆了口氣,貌似有點犯煙癮。但見趙安月偶爾還會咳嗽,便忍了忍。
“也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他自己不爭氣,犯了那麼大的錯。”
黃炳坤的眼神稍有疑頓,只連連嘆息,卻不再多話。
趙安月不敢跑出來太久,何況自己虛弱的身體也著實不允許她放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起身扶著腰,跟黃炳坤告別。
“讓斌子送送你吧。外面的路很濘,不好走。”
“沒事,我慢點走,出了老街就好打車了。”趙安月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