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輅張了張嘴,終是嘆出一口氣,說道:“徐幫主就這麼信不過我?”
徐昊源沒有回答,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張輅的眼神中似乎帶有一絲期盼,而徐昊源的眼神中則全是冰冷。
隔了好半晌,徐昊源這才開口說道:“張輅,我且問你,我義父的死真跟你沒關係嗎?我義父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你殺的?”
張輅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徐昊源會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真要說起來王笑違算是自殺的,因為他庇護暗主俞詔森,事後又綁了韓沁,失敗之後,他以自己性命給了朝廷一個交代,換取了丐幫的苟延殘喘。
只是這番解釋的話張輅根本說不出口,王笑違當初收養尚在襁褓之中的徐灝源,算是給了徐灝源第二次生命,在徐灝源的心中,義父王笑違是正義的,是仗義疏財。
現在王笑違都死了這麼些年了,張輅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語。
他不想讓徐灝源心目中那個偉岸父親的形象轟然倒塌。
當日的事情劉二餅也算是親身經歷者,他剛要說話,卻被張輅一把攔下。
劉二餅不解,回頭看了看張輅,而張輅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劉二餅雖然沒有什麼真功夫,但這幾年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心思已是極為通透,他明白這是張輅的選擇,既然如此的話,他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徐昊源卻是冷哼一聲,又繼續問道:“張輅,你不是挺能狡辯,挺能編故事的嗎?怎麼如今卻不說話了?這是預設了?”
張輅還未說話,韓沁卻不知從哪再次冒了出來,她直接護在了張輅身前,那氣鼓鼓的模樣就好像護崽的母雞。
情敵見面可謂是分外眼紅,雖然韓沁以前也只見過徐昊源一面,可也正是那一面,兩人鬧得頗為不愉快,那一次也讓韓沁明白了,張輅心中所喜歡的,就是這個叫徐昊源的女子。
韓沁不像張輅有那麼多顧忌,她直接開口說道:“當初在青苔莊,是王笑違綁了我,九門屬於你們丐幫吧?九門所做的那些腌臢事你可曾知道?當初……”
韓沁本想一股腦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不料張輅直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她想要掙脫,可以她的武功,以她的力氣,又怎麼可能掙脫張輅的束縛?
通一也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她剛剛一直和韓沁躲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即便前面張輅再怎麼被人冤枉,兩人也是一直在看戲,她們覺得以張輅的能力是足以處理好這裡的情況的,就算不行,還有李通陽等幾人在,料想張輅也不會吃什麼虧。
可當徐昊源站出來的時候,韓沁卻再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直接便跑了出來,通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樣跟著跑了過來,只是她不會武功,速度便落在了後面。
此刻她的胸膛還不停地起伏,氣喘吁吁地問道:“沁兒姐姐,這姑娘是什麼人啊?”
韓沁被捂著嘴,哪裡能回答這個問題,她支支吾吾,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通一可是個人精,她觀察一番,便也能大致猜出個大概。
她眼睛一轉,便朝著張輅說道:“五師兄,你捂著沁兒姐姐的嘴幹什麼?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都說開會比較好。”
張輅沒好氣地瞪了通一一眼,沉聲說道:“通一,這裡沒有你的事,你上後面待著去。”
通一沒有離開,但也沒有再和張輅說話,她微微一笑,朝著徐昊源問道:“想必這位姐姐也想知道真相吧?”
徐昊源只是淡漠地看了通一一眼,並沒有回話。
通一也不氣餒,又朝著天下群雄問道:“我雖然沒見過王笑違前輩,但是丐幫九袋金銀的名號我還是挺過的,當初王笑違前輩莫名就死在了金陵,想必諸位也想知道王笑違前輩究竟是如何死的吧?”
張輅現在只想過去把通一的嘴也捂住,只可惜他的手不夠用,他著急之下,也只能朝著通一低聲吼道:“通一,算師兄求你了,你別說了!”
張輅這一句話好像捅了馬蜂窩,江湖上不少人都得過王笑違的恩惠,不少門派的產業也跟王笑違有經濟往來。
當初王笑違身死,不少江湖門派都損失了好大一筆,他們之中也曾有人去金陵城探究過事實,可到後來卻都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