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輅剛剛只想著與詹徽抗衡,完完全全忘記了保護朱允炆這事不該說出口,如今他說了出來,難保朱允炆不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張輅馬上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道:“微臣考慮不周。”
朱元璋只是斜著眼睛看了看張輅,也不見生氣的模樣,開口問道:“你道詹徽會不會把朕讓你保護允炆這事說出去?”
張輅思略片刻,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讓一個人保守秘密本就是很難的事,當然了,死人除外,如今朱元璋饒過了詹徽性命,這秘密恐怕也是保守不住的。
只聽張輅說道:“微臣記得詹徽在儲君之事上是支援汝昌郡王的,所以他大機率會把這事說出去,陛下,這次都是我的過失,微臣懇請陛下調集錦衣衛保護皇孫殿下。”
誰知朱元璋竟搖了搖頭,說道:“若對允炆保護過剩,還哪有大魚會跳出來?”
張輅一驚,他呆呆看著朱元璋,忍不住問道:“陛下是故意放過詹徽的?”
朱元璋沒有回答,而是鄭重地說道:“張輅!允炆的安全,朕就交給你了!”
其實這事不用朱元璋囑咐,張輅也自然會做到,只是在想到這一切都是朱元璋的計謀後,不得不在心中讚歎一聲薑還是老的辣,他朝著朱元璋拱手行禮便退了下去。
出了御書房張輅便回了詹士府。
張輅同一眾勳貴子弟一直守護在朱允炆身側。
直到夕陽西下也沒能等來詹徽的行動,朱允炆還要守靈,身邊必須有人保護才行,張輅雖然沒將御書房的事情說出,但勳貴子弟們還是在傅讓的帶領下分為了好幾組打算日夜守在朱允炆身旁。
這也讓張輅放心不少,而且晚上還有賈贇仝和孫其月守在暗處,想來朱允炆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張輅決定今夜還是回家睡覺,明天早上再過來守著。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張輅早早便起床前往詹士府,只是他萬萬也不會想到,去往詹士府的路並不太平。
街上安靜得異常,這也讓張輅倍感奇怪。
一般情況這個時間周圍的店鋪都不會開門,但走街串巷賣早餐的人一定不少,賣早餐的攤位現在怎麼也該出攤了,可今日整條街寂靜的可怕,完全聽不懂叫賣聲。
張輅不禁放慢了腳步,同時將注意力完全集中,以防有人偷襲。
他走過半條街,依舊什麼都沒發現,他不由得心中惴惴,只能試探性地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何必多多藏藏。”
張輅本也就打算試試,可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還真就把暗處的人炸了出來。
只見街道盡頭的巷子中走出一個人,他以黑布掩面肩頭則扛了一柄重劍。
這人走到街道中間,將肩頭的重劍放下,只聽“嘭”的一聲,重劍插入地面三寸有餘,現場也濺起了陣陣塵土。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會有如此修為,我已經儘量放緩了呼吸,你是如何發現我的?”這人拄劍而立,朝著張輅開口問道。
張輅沒有回答,還能是如何發現的?當然是蒙的唄。
他緩緩打量起拄劍之人,重型武器一般很少人用,但基本上用的就都是高手,這點毋庸置疑。不過張輅卻也不慌,他有繡春刀這等利刃,又有兩大神功傍體,對手畢竟只有一人,想要留住他也不是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