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輅帶著期盼猛然回首,卻見身後已經站了不少人,有孫平一家,亦有琉璃和元寶。
孫平一家鄭重地朝著張輅行了一禮,琉璃嘴角掛著笑意,還是那麼好看,元寶也換上了女裝,看上去同樣好看。
張輅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趕忙揉了揉眼。
只是再抬頭看時,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
是啊,人死不能復生,自己大概是喝多了吧?可這世上又有太多事說不清道不明,就好比自己穿越,也許,他們在這個世界死了,也能穿越到別的世界續寫人生的精彩吧。
張輅緩緩坐到地上,背靠一棵大樹,舉起手中酒罈一頓猛灌,等酒罈見了底,他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為什麼,張輅這一覺睡的極為香甜,還夢到了不少人和不少事。
等他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西垂。
他伸了伸懶腰,又看了一眼幾座墓碑,便徑直回府。
路過外城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朝著那群乞丐多看看,只是任他看的再多,裡面也再也找不見那個略帶結巴的元寶。
張輅搖了搖頭,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分給乞丐。
等回到府中的時候,卻發現府裡的人正在歸置行囊,張輅這才想起,皇帝將大伯封為了燕山衛指揮僉事。
他找到張玉和張輔,開口道:「陛下封大伯為燕山衛指揮僉事,又沒說什麼時候赴任,沒必要這麼急吧?」
張玉卻開口說道:「赴任這事哪能耽擱,況且我都在家中待參那麼久了,若是現在還耽擱,難免會惹得陛下不悅。」
張輅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又問道:「燕山在哪啊?遠不遠?那天氣怎麼樣?」
只聽張玉開口回答:「燕山在北方,屬燕王管理,燕山衛也屬燕王統帥。」
張輅一怔,道:「燕王?朱棣?」
張玉上前一把將張輅的嘴捂住,說道:「燕王的名諱可是咱們能夠直呼的?」
這就是封建王朝,喊個名字都頗多忌諱,張輅趕忙點了點頭。
張玉把手鬆開,又道:「輅兒也趕快去收拾吧,咱們明日一早便啟程。」
要去燕王的封地,張輅如何肯幹?這不等於千里送人頭嗎?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自己跟朱允炆相交莫逆,等將來朱棣把朱允炆趕下皇位的時候,能饒得了自己?
張玉知道自己這個侄兒跟燕王有些嫌隙,但在他看來根本不算大事,畢竟他無法預知歷史,不知道以後朱棣會成為皇帝,張輅知道,可他卻不能說。
當然了,張玉調往北方,在張輅看來這點還是不錯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等自己大伯跟朱棣混得好了,將來朱棣總不能不給大伯面子,把自己拉出去砍了吧?
張輅擺了擺手,露出一副苦澀笑容,說道:「我就不去了,北邊太冷,我住不習慣,而且現在我好歹也是錦衣衛總旗官,有官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