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詔森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士為知己者死,我本就是一沒落書生,進入錦衣衛多虧大人賞識,我這人,不怕死。」
俞詔森說著,還不忘給張輅一個灑脫的笑容。
關山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他一臉嚴肅地捶了捶自己胸口,道:「義字當先,絕不後退。」
患難見真情,這話不假,張輅著實沒想到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居然還有三個人肯跟著自己共同面對,這點著實難得。
不過張輅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出去躲躲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你們牽連其中,我沒在開玩笑,跟著我真的會死。」
三人既然選擇前來,自然就不會被張輅的三言兩語勸回去。
俞詔森更是開口直言:「有死而已。」
張輅則繼續勸說道:「這已經不是死不死的問題,以你們的身手根本擋不住敵人,到時候敵人來了,我不光要退敵,還要分心照看你們的生死,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在這,只能是拖我的後腿。」
張輅這話不假,俞詔森就是個書生,一刀就能被撂倒,別說是殺敵了,就是送菜都不帶漲經驗的。
紀綱以前是黑道中人,也是以狠厲著稱,但那也只是心腸狠下手黑,所以黑道才有不少人怕他,但真實戰力依然堪憂,哪怕最近拼命習武,但到底時間短了些,對付普通人還行,但等九門中人殺來,紀綱一樣不夠看。
關山倒是會武功,雖然看不出深淺,但想來功夫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張輅與關山並沒有太多交集,實在不想讓其在自己身邊枉送了性命。
紀綱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張輅抬手打斷:「不要再說了,我自己對抗九門,可能還有一戰之力,但你們留下拖我後腿,那咱們的結局一定是死。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清楚,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再說。」
俞詔森到底是讀書人,是個明事理的,他朝著張輅拱了拱手,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出去躲躲,還望大人多加小心。」
說完,俞詔森便轉頭出了彩票中心。
紀綱自知實力不濟,沒有說什麼,而是滿臉無奈的拱了拱手,跟著也出了彩票中心。
只有關山立在原地未動。
張輅不解,開口問道:「你怎麼不走?」
關山卻是一臉堅毅,答道:「義之所在。他們不會武功,我會!」
關山的回答雖是簡短,但卻表明了心跡。
張輅滿臉欣慰,點頭說道:「不愧是關二爺的後人,但你也不用留在這,你先出去躲躲,無論我這邊結果如何,你都有必須要守護的東西,青苔莊還有不少吃不飽飯的乞丐,我要是死了,你就幫我好好照顧他們,青苔莊,我就拜託給你了。」
青苔莊是丐幫的產業,裡面還都是乞丐,暗主自然不會打那裡的主意,張輅如此說,不過只是不想讓關山留在這裡冒險而已。
關山思慮片刻,終是點了點頭,拱手說道:「大人放心,關山定保青苔莊無虞。」
說罷,關山也退出了彩票中心。
張輅則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此刻他多麼希望能點上一支香菸,只可惜大明沒有。
如今要面對暗主,面對九門,張輅自知取勝的機率不大,如果他敗了,那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