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心這時看了看一旁,那棋秤上變幻莫測的棋局,心中頗有些感慨地說道:“老先生為國為民,真可謂是嘔心瀝血,大明朝之一代文宗,卻不得不戎馬征戰、縱橫沙場;幾十載風風雨雨,想必也正容這棋秤上的棋局吧?”
他倒是真想知道,孫承宗與韃子的恩恩怨怨。如今自己是潛龍在淵,不過一旦風起雲湧之時,他就將親自面對孫承宗經歷過的,滿清韃子這個舊冤家。
不過,孫承宗倒是沒有這方面的談興,於國於民他已經做了太多,也失望太多;老人現在心如止水,此時默默地在想,“便如自己安置百萬難民、屯田五千頃、拓土七百里這般事情,還是留給後人去評說吧……”
李赤心也看出來老人興致不高,一時間屋中的氣氛有些沉悶。
“錦哥,快來救命!”李來亨如其說喊救命,還真不如說是荒腔走板的哼小調。
李赤心與屋中的老人,對於小兒們的嬉鬧自然沒有當真。
“拿來!”
“我的!”
“撲通!”、“哇……”、“哎呦!”外面院子裡一陣吵嚷。
李赤心安慰老人道,“我出去看看就回!”
沒等他走到門口,猛然冷風拂面,一個矮小的身影一頭扎進到他的懷中……
“嗚嗚嗚……”顯然,李璇璣沒有料想自己會一頭撞到大個子的懷裡,她的一隻小手緊緊捂住鼻子,滿臉淚痕地不住抱怨李赤心。
孫承宗見了李赤心的窘態也是忍俊不禁,“好了小師妹,坐下來讓師兄看看,如果撞掉了鼻子,師兄出面找他討要!”
“啊,我的鼻子沒有了麼?”小丫頭顯然被孫承宗的話帶偏了,一隻小手用力地揉搓了下發紅的鼻子。
就在這時,李來亨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鑽進屋裡,望見兒子滿身滿臉的泥土,李赤心想不出來附近有什麼拆遷工地。
“錦哥……”
“渾說,誰是你的錦哥,叫父親!”李赤心瞪著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兒子
“叫父親,錦哥,你一定要幫我……”李來亨全然沒有注意親爹高揚的巴掌,即使他知道,親爹擅使一對大巴掌,可是這小子軸勁犯上來根本就是全然不懼。
“來亨,莫要如此與你爹爹講話。”孫承宗見不是事,連忙站起身來拉偏架。
李赤心高舉著巴掌被晾在那裡,放下不是,不放下更不是,屋中的三個人根本就沒有瞧自己;孫承宗更如和事佬一般,擋在虎視眈眈的兩個小娃子中間,生怕他們兩個一言不合繼續開掐。
“來亨,你先說,究竟是這麼回事,你與璇璣兩個人剛剛才和好,怎麼又吵鬧起來了?”孫承宗和顏悅色地哄著兩個人小人兒,語氣溫柔和緩,連李赤心聽了都不禁動容。
“我要先說!”
“孫爺爺找的是我!”
“我……”